1164. 华丽的乐章（二）

“这些人，就是被古代坤廷帝国称之为‘人神’的家伙们，他们在无尽的岁月里力量不断壮大，但他们毕竟是凡人，凡人总会有丧失理智的时候，他们发动战争，杀戮同族。”

“他们在每一次战争边缘徘徊计划，酝酿毁灭自己和敌对之人，可是计划得越久，他们就越不会冲动行事。”

昆塔莎说出了实情，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然后，你就自以为是的打着杜绝战争的借口囚禁了他们？”诸葛云问道。

“是的。”

繁星依旧闪烁，昆塔莎的头颅低垂。

回忆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思维空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能听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昆塔莎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是的。”

“那你知道人神们与你之间，为什么会产生精神共鸣么？”诸葛云盯着昆塔莎的眼睛又问道。

“不知道……”

昆塔莎的眼神变得浑浊而迷惘。

他摇了摇头，但很快低着头道，“龙族的人告诉我，那些都是源自远古黑暗的力量……它们深埋地下，存在的历史横跨了人类诞生以前的时间，长得难以想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但我能体会到，这种力量可以毁灭所有生物，也包括我自己……”

他一直低着头说话，内心却怀着难以抑制的复杂心情，时刻聆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他以为，诸葛云会立即告诉他想知道的答案。

但他想错了，诸葛云只是冷冷看着周围的冰霜变成雾气，默默计算着时间流逝。他胸口的“聚星幻灵印”变幻出无数道流彩光影，旋即充盈了整个塔基的空间，一言不发。

透明的空气墙出现了，像是无数棱镜在反光的能量。

光影搅动时空，白色——浅红色——淡蓝色——淡紫色——亮紫色一次呈现，最终演变成霓虹色的雾气凝聚起来，逐渐变成旋涡状的庞大东西，从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瘦弱高挑的身躯里扩展。

昆塔莎不由自主颤抖着，他在那个瘦弱男人的身影里似乎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呼之欲出。

空气中充满了未知力量，向下铺展，进入水晶深处的区域。

能量宛如触须般蜿蜒了数公里，仍没有停止的意思。空气在劈啪作响，这些能量翻滚涌动，看起来就像是在激发那些信徒们躯体潜力，不断冲击着“某种肉眼看不见”的边界。

当然，这种能量激发昆塔莎立即感同身受到了。

“你……？”

昆塔莎的目光里满是惶恐。

因为，他记忆深处的可怕场面再次唤醒，他记起来曾在龙族圣殿深处体会过这种力量。

那次，正是古多斯释放出魂魇巨兽的时候。

如此相似的力量！

“不，不！快停下！！”昆塔莎失声喊叫起来，恐惧在升华，他又一次感到巨大威胁的降临。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昆塔莎六神无主，大喊大叫换来的只是两个字

“闭嘴。”

诸葛云的声音冷酷而不容置疑。

昆塔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起来，就连罗泽希尔用尽全力也拉不住，两人就这样手挽手飞上半空。

但很快，昆塔莎就发觉此时诸葛云使用的力量与那次不一样，虽然更庞大更骇人，但也更加充盈稳固，不似先前那般狂暴、不受控制。

昆塔莎顿时心头一颤，醒悟了——

难道，这个男人使用的是这力量的完整形态？

他内心的极度恐惧变成了震惊，还伴随着一丝莫名惊讶。

他感觉自己的躯体在不受控制的膨胀，像熔岩般炙热的血脉在体内奔涌不息，疯狂带走了周围的雾气，并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彩色的“肥皂泡”，绚丽夺目。

“恩主，看下面！”

罗泽希尔沐浴在五彩斑斓中，看着美丽绝伦的光芒，忽然兴奋地叫道。

“这是……”

无数亮斑如同星斗在下层运行，将托举信徒们的平台缓缓升起。就在昆塔莎透过水晶屏障凝视着脚下里一个个“信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也突然延伸了！

力量像无孔不入的丝线一样千丝万缕，被实体化后肉眼可见，蔓延至每个“信徒”的身旁，包裹住他们，继而进入他们的身体里。

同时，昆塔莎的力量与思维同时像洪水泄闸般，不断奔涌，融入那阵狂暴的能量。自己的思维也变得更加迅猛，拓展并融入了“信徒们”的躯体。

昆塔莎突然醒悟到，那个男人的未知能力正在徐徐引导自己。

“这是附灵……附灵之躯被实体化了？”

昆塔莎惊骇不已，认知不断被诸葛云赋予他的力量刷新。

他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场景，那是他记忆中的场景。

那时候，人类不仅创造了人造神明，还发现了魂晶石可以当做威力强大的战争武器。于是，他们将这种力量首次转嫁到同族人类的身上，创造了超越凡人的“人神”，迈开了恐怖征伐的脚步。

关于这段姆大陆人类残酷的战争史，诸葛云曾听杜坦妮蒂蒂的化身——圣阿加莎亲口讲过。

汹涌的能量在诸葛云的引导下，以昆塔莎为载体，能量蔓延在空间里，一点点充盈着灵力的汪洋大海。

昆塔莎的表情极度痛苦，身不由己挣扎起来！

他开始本能地抵御这种汹涌能量的冲击，因为，他无法想象这能量将怎样摧毁自己的身体。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被这股力量洗涤了——体内内正不断释放出不可分析的能量物质，修复着他体内深处隐藏着的恶毒杂质。

这种体内的恶毒杂质本是他的顽疾，困扰他已久，而现在正在消失。

这些恶毒的杂质来源说清道不明，但昆塔莎隐隐感到，那是自己曾被古多斯控制后遗留在体内的，而且是非常厉害的黑暗毒素，以至于连他的强大身体都抵抗不住。但黑暗毒素的作用只是使他影响到他的身体，在一定时间后就会自然消退。

此刻，昆塔莎感觉得到体内有上万道寒冰正在延伸，目标直指胸腔中的力量中枢——由魂晶石的力量所铸造的身体中枢，也是他的力量之源。

与此同时，他的“信徒们”也在经历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