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圣女揭露的真相

社务所的大厅宽敞，一只脚丫子正对着入门的白石面门飞来。

光着脚，麦色肌肤透露几分玉石的光滑质感。

金发少女欢笑着避开攻击。

弯腰起身时，发现门口的白石，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似是知晓自己犯错了，连忙踮着脚，熘回临时的病房。

啪。

白石单手包住脚丫子，绵软的触感和坚硬骨头混杂，似是在棉花糖底下藏着棒棒糖。

因胸部的发育过于良好，鬼龙院美牙也看不见是谁抓住自己，身体下摆，高兴道：“致命打鸡！”

拳头直接往白石身体最要命的地方挥出。

白石的脸都黑了，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下三滥招数？

脚往前一顶，膝盖正中绷带包裹的腹部伤口。

“嘶，疼疼！”

鬼龙院美牙连忙叫起来，忘记继续致命打鸡的事情，抱怨道：“神凪，你好狡猾啊！”

居然触碰到伤口。

“我可不是神凪，鬼龙院，你在别人的大厅乱玩什么致命打击？”

白石反手抓住脚踝，往上提起，因鬼龙院美牙穿得是巫女服，这样拎也不怕会有走光的风险。

“嘿嘿，原来是白石君，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鬼龙院美牙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却忘记，现在白石看不见她的脸，一切都被高高升起的雪山阻挡。

“女孩子怎么能说那种不雅的话，谁教你的？”

“嘿嘿……”鬼龙院美牙心虚了。

白石没有轻易放过她，提着往病房那里走。

花间菊也要去看望柳生十兵卫，打招呼道：“鬼龙院，这次恭喜你了。”

“花间姐，你快帮我说说情。”

鬼龙院美牙连忙寻求援助，装作委屈巴巴道：“这样吊着我头晕。”

“我的伤口也好痛……”

她在撒娇方面是具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真那么严重，你就不会在这里打闹。”

白石吐槽她的话，迈入社务所临时腾出的病房，里面摆设很简单。

窗户敞开，午间的秋风从窗外钻入。

三张病床摆在屋内，显然是按照同属势力进行收容。

金发少女侧卧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精致的脸庞呈现出些许尴尬，她原本不应该和鬼龙院美牙在外面那样闹。

只是打赢御七家的人，想起那些围观者的眼神，心里过于高兴。

她才会陪着鬼龙院美牙玩闹，没想到撞见上门的白石。

丢脸死了。

神凪凛紧张到棉被下的脚趾都勾起来，只希望白石君被鬼龙院美牙挡住视线，没有看见她。

那样的话，她精心在白石君面前塑造的成熟稳重形象还能保住。

“神凪、小森，白石君来了。”

鬼龙院美牙习惯倒吊的姿态，举手开始嚷嚷，没有出卖刚才陪玩的神凪凛。

小森纯被叫醒，“白石君，你这是？”

看着倒吊的鬼龙院美牙，她脸上满是不解，酒红色眼眸露出犹豫，该不该劝说白石君放下来呢？

“这是给她的一点惩戒。”

白石简单回答，还是小森最乖。

看着想要装睡的神凪凛，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他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她们居然还有这一面？

单纯的鬼龙院美牙能说出致命打鸡的话语，骄傲闪亮的大小姐还有掩耳盗铃的心虚做法。

“神凪，你刚才和鬼龙院在外面大厅打闹吧？”

白石捅破真相。

鬼龙院美牙见状，很是狗腿的附和道：“大小姐，你的罪行已经暴露了，乖乖认罪吧。”

“轮不到你在那里说。”

神凪凛起身，抓起枕头丢过去，被她轻松接住。

“你们要注意点，这是在别人的社务所，不是自己家里。”

“抱歉。”神凪凛连忙虚心承认错误。

白石将鬼龙院美牙放到病床上，正色道：“别以为赢了同龄人一次，就在那里骄傲自满。

修炼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们需要将目光放在远处，明白吗？”

“嗨。”三人齐齐回应。

白石板起的脸庞也化作灿烂笑容，道：“不过，这次你们做得确实不错，周围神主看我的目光都流露出羡慕。

回去要好好庆祝一番。”

“太棒啦！我要吃肉！”鬼龙院美牙瞬间满血复活，看不出半点丧气模样。

白石抬手在空中画门，“你们先回神社，我去和这里的负责人说一下。”

“嗯。”神凪凛点头。

小森纯则是在思考，要做什么菜庆祝这次的胜利，饮料和酒、水果肯定不能少。

鬼龙院美牙单纯就想着吃，挥手道：“白石君要快点回来啊。”

“嗯，”白石挥了手，人走出病房，先是向社务所的人说明情况，离开总要和人家说一声。

然后转向花间菊所在的病房，轻轻敲了敲门。

“花间，酒的话，下次我们再喝。”

“哦，没问题，你们好好庆祝。”

花间菊大声朝外面说一句，说完才意识到，房间还有没醒的病人。

扭头，病床的少年已经被吵醒，银色的寸头梳理整齐，略显稚嫩的脸庞板着大人的严肃。

柳生十兵卫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病床上，眼眸望向窗外，阳光明媚。

暗绿色的树叶在风中摇摆。

“花间代师范，我输了吗？”

“嗯。”

花间菊挠了挠头，和白石聊天的时候，她嘴上说得凶狠，要教训柳生十兵卫。

真到这一刻，反而什么重话都不好说。

没有比失败更让人难受的惩罚。

柳生十兵卫想起失去意识前的那股寒冷，低垂头道：“谁赢了，是牧梨子吗？”

“不，御七家全灭，野原神社的三位巫女站到最后，时代要改变了。”

花间菊身体靠在墙壁，双手环胸。

目前的她们还不足以影响到世界，继续成长的话，迟早能承担世界的重任。

到那个时候，野原神社也将改变日本超凡势力的格局。

毕竟超凡世界的势力往往是因个人伟力而产生变化，并非庞大的数量。

“牧梨子也输了？！”

柳生十兵卫童孔放大，连他都无法击败的牧梨子，居然输给别人……

手紧紧抓住被单。

“不甘心吗？”花间菊眼眸斜视，看见晶莹的泪水落在被单。

“不甘心！”

柳生十兵卫眼眶被泪水模湖，明明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却依旧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牢记这份不甘心。”

花间菊叹气，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为不再经历这样的不甘心，努力变强吧。”

“嗨，花间代师范。”

柳生十兵卫重重点头。

“哈哈，这才是我们北辰心刀流的弟子。”

花间菊发出爽朗大笑，跃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迎面有秋风刮来，拂过脸颊，引发她的感叹，“起风了。”

……

“咕咕~”

碧蓝到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下，海鸥鸣叫，大海呈现出的蔚蓝和白色沙滩形成鲜明对比。

黑发掩耳的男人坐在沙滩，注视眼前没有任何遮拦的宽阔风景，只觉得心中远大的志向都有所寄托。

比起钢筋混凝土形成的都市，这里的风景更迷人。

有人从后接近，恭声道：“北条先生，客人已经到了。”

“是嘛，请她到这里。”

北条柊吾仰起头，深绿色的眼眸似是大海那么深邃，笑起来的时候，也有一种让人想要陷入其中的神奇魅力。

“是。”男人回一句，转身往回走。

北条柊吾继续看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回想过去，又畅想未来的计划。

注定艰难的旅途没有让他泄气。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北条柊吾已经察觉到变革的机会。

老一辈不想变的意志，已经渐渐失去约束力。

年轻的英杰们渴望变革。

北条柊吾有信心让他们曾努力的理想再次出现在世间。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熄灭那赤色的火焰。

想到这里，他侧头，满脸微笑道：“初次见面，欢迎您的到来，贞德小姐，或者说，称呼您圣女贞德更合适？”

“随便你想要如何称呼，北条先生。”

今天的贞德依旧是时髦到如衣服的铠甲装扮，正前方的刘海上戴有银色头盔，看起来和头饰差不多。

白皙面容绷紧，掩耳的金色短发梳理整齐，在她的后脑勺留着及腰的麻花辫。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否真有尤克特拉希尔枝丫？”

贞德不喜欢无用的寒暄，直奔主题。

北条柊吾笑了笑，从沙滩站起身道：“尤克特拉希尔枝丫是春之神降临异化的大树，被制成两把匕首，一把具有让人异化的作用。

就是曾在赤胡子手中的诡器。

一把匕首能够让佩戴者免于命运的洪流，避开所有的占卜。

窃命匕首，我给它取了一个很合适的名字。”

“你想要什么？”

贞德直白地询问。

对方既然愿意和她见面，想必是有所求。

北条柊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只想知晓，你想要用这个做什么？”

贞德略微犹豫，还是没有选择隐瞒，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打算凝聚凡人的信仰，创造真正的上帝，借着上帝的权能创建尹甸园。

在那里，没有魔物的侵扰，没有恶灵，也没有精怪和诡异，人们可以安全而幸福的活着。”

北条柊吾脸上没有露出吃惊的想法，仅仅是皱着眉头，问道：“你能保证那样的上帝是可以控制吗？”

“不需要控制，上帝和尹甸园息息相关，她会保护居住在里面的人类，免于外界的破坏。”

贞德回答他的问题，道：“你不觉得这是最适合拯救世界的方法吗？”

“世界真的会毁灭吗？”

这是北条柊吾最疑惑的问题，他甚至不清楚，那些高层是如何断定，人类会迎来第五次文明的覆灭，并坚持推进那些防御的计划。

他想要搞清楚其中的理由，以此改变自己的策略。

“太初的神灵会从里界腹部醒来，然后，她将毁灭此世的一切，无人能阻挡。”

贞德轻声述说着，“人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太初醒来之前，及时从这个世界逃离。”

“太初？”北条柊吾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松开，道：“这是她的假名吗？”

贞德点头道：“没错，即便没有醒来，她的真名也不是常人能够说出。”

北条柊吾手摸着下巴道：“这么说的话，大祭司举行那样的仪式，果然是想要增加战力。”

“他会失败的。”

贞德很是肯定道：“你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从这个世界逃离。”

北条柊吾眼眸涌现出一丝怀疑，问道：“为什么你能如此肯定？”

“因为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世界，上演了无数次。”

贞德吐出这个绝望的事实，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贞德，在到达这个世界前，我已经尝试过二十三次，集合人类所有的力量。

穷极所有的智慧，人类依旧无法抵挡太初的毁灭。

她的诞生无法扼杀，她的苏醒无法提前，那是因为她根本还没有到达这个宇宙。

太初是平行宇宙的唯一存在。

当她降临的瞬间，宇宙将迎来末日。”

“？！”北条柊吾脑中在一瞬间产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得了什么臆想症，或者被人蒙骗洗脑，才会说出这样疯言。

贞德表情很平静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北条柊吾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是啊，事情太惊悚了，若事情如你所说，你是如何避免太初的毁灭呢？”

“最初我们是想利用时空魔法回到过去，阻止太初的苏醒，却变成跳跃到平行宇宙的世界，我和这个宇宙的我融合。”

贞德面上露出一丝哀伤，“曾经和我同行的伙伴都在跳跃平行宇宙中消失了，仅有我一人活下来。”

“是嘛。”

北条柊吾很能理解同伴都死亡，仅剩自己一人的那种孤单感觉。

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只是真假如何，还是有待确认。

北条柊吾试探道：“你认识野原神社的白石神主吗？”

“那家神社的神主不是高柳晶吗？”

贞德反问一句，道：“我对她有些印象，很坚强的女人，可还是实力不足。”

“哦，或许是我记错了。”

北条柊吾手一拍额头，陷入思考。

高柳晶是前神主。

假设对方说得是真话，那就说明，白石神主不存于那些平行宇宙，是这个宇宙的变数。

不然，以那位强悍的实力，真存在的话，贞德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名字。

北条柊吾遇到的人之中，数白石最为可怕，不待在秘境，又能轻易解决第八境的诅咒。

他敢说，对方在第八境之中都是佼佼者。

抛开变数的可能外，也可能是贞德疯了。

不是所有的疯子都能让人一眼分清是疯子，有些疯子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区别，内在思想完全扭曲。

或者是某个人故意布下这样的阴谋……

北条柊吾在脑中转过许多的念头，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

“窃命匕首可以交给你，但需要有我全程监督，另外，你要允许我在法国传播自己的思想。”

“可以。”

贞德点头答应，她只考虑人类的存亡，至于超凡界的规矩？

人都没了，还谈什么狗屁的规矩。

要说她从不断失败中得出什么教训，那就是想办成事情，必须踢开那些老古董。

他们不能帮忙，但一定能给事情添堵。

贞德团长的职位，并非是圣骑士团秘境高层任命，而是直接将秘境对外的入口封闭，将那些老古董一波送走的结果。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北条柊吾伸出手，脸上满是凝重，没有计谋得逞的喜色。

从最近圣骑士团一系列的反常行为，他隐约猜出对方有可能摆脱秘境方面的束缚，却依旧不敢确定，现在被如此爽快的接纳。

让他不由确信自己的猜测，也对贞德的话多出几分信任。

但他没有改变原有计划，将事情都寄托在某个人身上，不符合他的性格，凡事都要做多手准备，才能避免发出意外。

野原神社的白石神主是终极手段，能不依靠的话，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

秋风清爽。

野原神社正在举办庆功宴，地点不是待在餐厅，选择在宽敞的庭院。

肉串在烧烤架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诱人的香味，惹得凯撒始终蹲在烧烤架旁边，没有动嘴，就是眼巴巴瞅着。

时不时舔一下嘴，委婉表达自己想要尝尝的意思。

鬼龙院美牙手抓起一把肉串，大口撕咬，满嘴的油光，边嚼还在那里大喊，“真是美味！”

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白石治愈，让她能随意摇摆，不用担心会疼。

“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神凪凛教训她一句，然后看凯撒眼馋的不行，将装有牛排的盘子放在地面上，“看什么看，乖乖吃你的神户牛排。”

凯撒嫌弃一瞥，爪子一推，继续眼巴巴瞅着小森纯手中的烧烤，指望这位能发发善心。

在它单纯的脑子里，酒红色眼眸的两脚兽最温柔，只要坚持，就会有收获。

小森纯被它看得有些不忍心，温声道：“神凪，我不撒孜然粉，烤肉给凯撒吃可以吗？”

神凪凛摇头道：“你别惯着它，看看那满身肥膘，都快成一头胖虎。”

“吼吼！”凯撒发出低吼抗议，抖了抖满身的肥膘。

“哈哈，你不要那么严肃，它想吃就吃嘛。”

白石笑了笑，手搂着凯撒的脖颈，递上酒道：“来，陪我喝一杯。”

面对倒入口中的啤酒，凯撒没有拒绝，微微仰起头，一口气喝光，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啤酒罐，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

神凪凛柳眉竖起道：“白石君，你不要给凯撒喝酒！”

“没事，有我在，你还怕它发生什么意外吗？”

白石摆手，大脑有点飘乎乎的感觉，行事比往常随意，“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给它喝酒。”

“……”神凪凛看着凯撒乐呵的模样，无奈地点头，“好吧。”

小森纯得到许可，将烤好的牛肉串递上，和街边不一样，自家烤的牛肉串是真牛肉串，竹签覆盖面积是到仅剩手抓的部位。

凯撒一口咬上，没有将竹签咬断，丝滑将肉弄到自己口中。

“白石君，我也想喝酒。”

鬼龙院美牙咽下肉，举手说出自己的愿望。

白石摆手道：“你不行，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随意不代表完全随心所欲，他还是明白，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

“为什么凯撒可以？”

“它是成年虎。”

鬼龙院美牙气鼓鼓道：“那我也是超凡者，喝一两口酒能有什么问题？”

挺起胸，想要证明自己不输于大人。

“啊，那边有飞碟。”

白石手一指。

鬼龙院美牙连忙扭头，望向空中道：“哪里有飞碟？”

“隐身了。”

白石信誓旦旦地忽悠。

“诶，神凪，你有看见吗？”

鬼龙院美牙挠头，一脸疑惑，想要得到有关于飞碟更具体的消息。

神凪凛吐槽道：“怎么可能有那玩意。”

“啊。”鬼龙院美牙反应过来，气鼓鼓地挥着小拳头，大吼道：“白石君，你辜负我的信任。”

“哈哈。”

白石起身避开，绕着庭院跑一圈，从小森纯手中接过烤肉，转身道：“这些给你算赔礼道歉。”

鬼龙院美牙昂起头道：“既然你诚心道歉，我就笑纳了。”

她没有接过，选择张嘴咬在牛肉串上，让白石拿着喂她。

神凪凛原先还笑呵呵看热闹，凑见这一幕，顿时不澹定了，手一拍凯撒的后背，用眼神示意它大胆上。

凯撒得到准许，四肢用力，朝前勐地一扑，它的嘴比鬼龙院美牙大多了，一口将烤肉咬下。

“啊！凯撒，你好大的胆子！”

鬼龙院美牙美滋滋的表情大变，撸起袖子想要收拾它。

凯撒连忙躲回主人的身边。

“凯撒，你怎么能吃鬼龙院的串呢？”

神凪凛一巴掌拍在它脑袋，责怪道：“真是不懂事。

鬼龙院，我给你烤。”

“噢。”鬼龙院美牙笑呵呵上前，不再怪凯撒的打搅。

白石面露苦笑。

神凪的醋坛子说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