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遇老唐

“可以这么对我称呼，不过我更希望你能称呼我为eva，当然也可以叫我师姐，我和诺玛都是同一个智能中心的性格变体，神经元的不同融合方式，虽然我和诺玛的记忆库和信息库是一样的，但是在性格语言方面的逻辑还是有所区别。”

“了解，那么eva师姐，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吗？”郑曙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的任务有两个，一是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二是尽可能地援助路明非行动小组。十九分钟前我已经和凯撒取得了联系，但是通过监控得知他们被人包围并袭击，因为日本分部辉夜姬的阻碍我无法获得他们的准确情报，郑曙你能否获得他们的具体情况？”

“巧了，我的确知道他们的后续情况。”郑曙笑了笑，虽然没有打字，但是他确信诺玛可以通过显示屏自带的语音接收器和摄像头可以看到他现在的情况。

“eva：情报来源是什么？是否对你有危险？真实度如何？”

“放心吧，情报来源绝对真实而且安全，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郑曙把显示器的摄像头挪到电视屏幕前，上杉越的电视型号实在是太老旧了，完全没有联网的功能。

看到电视上滚动播放的通缉令后，eva稍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许久之后才在屏幕上继续打字。

“eva：已对所有的公开新闻通报进行了搜索，确认没有本部专员落网的信息，但不能排除这是敌人所释放出的误导信息。”

“那我出去找找？”郑曙虽然没有告诉诺玛自己看到的事情，但是他也不介意直接把路明非小组接回来，反正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目标上钩，不一定非得真的要等到他们三个加入高天原当牛郎。

之前没有出去接应他们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嫌麻烦，反正有奶妈二人组看护，也不用担心他们三人出现什么问题。

“……”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待执行部的教授们下达命令，eva才再次在屏幕上打字：

“eva：否决，所有的安全屋已经被废弃，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依据日本的空中管制条例，调动飞机会留下记录，蛇岐八家会根据飞行记录找到你，所以你最好的方法是待在安全的地方原地不动，减少自己的出行痕迹。昂热校长已经登上飞机，预计在八小时后到达日本，在解决完蛇岐八家的事情后，他会去你的位置进行接应。”

打完这些字，还不等郑曙有什么回答eva就消失了，在她离开前还顺带清除了所有的记录，显示器上变回了原来的游戏选择界面。

郑曙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进行的游戏已经获得了胜利，看来eva在跟他联络的时候，顺便还帮他赢下了一局游戏。

“昂热那个老东西要来了吗？”

一个声音从郑曙的背后传来，上杉越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刚才他一直在隔壁卧室照顾沉睡的风间琉璃，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了郑曙和诺玛的对话。

“你怎么看到的？没有被诺玛发现吧？”郑曙头也不回地拔掉了游戏机的网线。

“没有，我是用电视机屏幕的反光观看的聊天框，没有把自己的身影投射到摄像头里。”上杉越坐到小桌子旁，顺便给桌子上的茶杯倒满了茶水，“我很讨厌昂热那个老家伙，要是他来了的话你告诉我一声，我提前搬走，省着那家伙再发现我的住址。”

说话间上杉越的语气充满了不满，看起来他对昂热的印象确实不怎么好。

“放心吧，就算你现在搬走，校长估计也知道你的住址，要知道前面几十年辉夜姬可是没有封锁诺玛的访问请求，你所有的行动基本上都被校长所掌握。”郑曙一边整理着游戏机，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上杉越的声音突然高涨，把旁边坐在桌子前玩看手机追剧的米娅吓了一跳，“你是说我这么多年来的行动全部在那个老东西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监视！”

“老爷子你落伍了，这么多年过去大家早就不用人力去进行监控了，你只要暴露在摄像头的范围内，以诺玛和辉夜姬的运算能力就可以捕捉到你的位置。”

“唉……”上杉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气于自己的疏忽，还是叹气于时代的发展。

“不对啊！”上杉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郑曙买来的显示器和游戏机，“那你购买的这些东西岂不是会暴露我们的存在吗？听你的说法，本家那边好像也有同样的人工智能会搜索我们的位置。”

郑曙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上杉越一眼，没想到这位老古董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总结出这么多的信息。

“放心吧，我是在经过精确的计算后才开始打开游戏机的，在此之前辉夜姬不知道我的存在。”

听着郑曙如此自信的话，上杉越的眉头皱了起来：“计算？你计算的根据是什么？”

“当然是莪们校长的行动时间了。”郑曙掏出自己刚刚买的新手机，将上面的画面展示给上杉越看，“更准确的一点，在半个小时之前校长更新了他在tter上的状态，这是他自己公布出来的。”

“真是张扬的做法啊，希尔伯特·让·昂热一直都是这么张扬的人。”上杉越看着屏幕上昂热的照片，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校长虽然张扬，但不是莽撞的人，所以我确定他在此之前肯定是动用某种方法破开了辉月姬的通信限制。”郑曙把手机收了回来，继续转头整理着游戏机和网线，“所以我才会打开游戏机登录自己的账号，就是为了让诺玛有一个‘坐标’能找到我。现在在诺玛的保护下，我在网络上的踪迹也都会被她帮忙抹去，所以现在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那就好，那么这些手机呢？”上杉越看着旁边追剧的米娅，神情还是有些警惕。

“啊，这个不用担心，这些手机都是来到日本后重新办理的手机卡，用的都是假身份，没有在诺玛那边注册过。以现在的网络对战情况，就算是eva应该也没有足够的额外算力去检查是不是我办理的手机。”郑曙表现的毫不担心。

事实也是如此，eva和辉夜姬的死斗还在网络中继续，虽然因为eva的计算能力的确能够让她保持接入日本的通信网络，并且在这场网络战争中取得对辉夜姬的压制。但是辉夜姬，本身也会给eva造成大量的压力，根本没有余力去寻找郑曙新开的账号。

而且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在eva的底层逻辑当中保障路明非的安全是她最大的目的，因此eva现在的绝大部分算力都集中在路明非那边，在郑曙这里她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

“咦？”说话间郑曙突然疑惑的发出了声音，引得上杉越紧张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比较惊奇的事，不用担心。”郑曙表现得很敷衍。

上杉越对他的表现非常疑惑，小心翼翼地出门转了一圈，确认自己周围没有被人监视后才有些奇怪的回到房间里。看着躺在地板上，似乎在无聊地通过窗户看向天空的郑曙，上杉越也只能把这次的情况归咎为郑曙古怪的性格上。

郑曙躺在地板上，利用权能将光线折射观察着远处的事情，没有去在意上杉越在心中对自己的嘀咕，他现在正在观察路明非三人组和老唐相遇的事情。

没错，就是老唐。

准确地来说，在路明非他们被袭击的那个网咖里面，老唐在他们去之前已经在里面了。至于说去那里的理由，毕竟这个网咖里有着一些非常香艳的服务，例如通过付钱让自己枕在少女的腿上，算是一种软性色（和谐）情网吧，不过也是符合日本现行法规的合法营业场所。

老唐和路明非的性格非常相似，虽然贱兮兮的，但是有色心没色胆。和路明非有区别的地方在于他的行动力要更强一点，所以在尝试过一次美少女的膝枕后，这位不敢去女仆酒吧的宅男每天都会去这家网咖点一次这样的膝枕服务。

幸好当初从郑曙那里获得了大量的黄金，在日本买了房子置办了家具后还留下了大量的剩余，这种服务的价格虽然不算便宜，但还在老唐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这些“鞋磨女子”对于老唐这位客人也非常喜欢，因为对方不但出手大方，而且从来不乱动手动脚。

最重要的是，老唐的这个面貌是经过康斯坦丁亲手调制过的，虽然康斯坦丁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老唐做得有多么好看，不过以他的审美，哪怕是所谓的“普通”在大部分人眼中也算得上是“俊美”了。

所以这些在网咖打工的女员工们也非常喜欢老唐的指名，毕竟要是在外面，老唐这种既有钱又有颜的高品质男人，她们如果想靠近的话估计还要面对一群竞争者。

哪像现在这样，只要跪坐在地上，就能一边享受对方的美貌一边赚钱。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得对方的青睐钓上这只金龟婿。

为此，在这个网咖打工的女员工当中甚至还掀起了一股明争暗斗的热潮，而作为当事人的老唐，享受的服务自然也越来越好。

因此，在那群暴走族闯入到网咖中之时，老唐正躺在一位美少女的膝盖上享受她的掏耳朵服务。

本来还以为是一次普通的黑道闹事，虽然比较罕见，但是来了日本不短时间的老唐也基本见过几次。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对方的装备相对于那些帮派来说有点太好了，每个人都气势汹汹拿着猎枪和砍刀，看他们的神态甚至有可能还嗑了药。

于是老唐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依旧还记得自己来到日本的原因是什么，因此担心是幕后主使找到了自己的隐藏之处，想要来杀人灭口。

不过很快，凯撒他们和暴走族的战斗便让老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看起来又像是一次普通的寻衅滋事。

老唐好歹曾经也是暗网上的赏金猎人，必要的军事素质还是有的，趁着双方开战的混乱期，老唐悄悄地离开了网咖躲到了旁边的大楼中。

本来就想趁着混乱结束后就这么离去，不过在暴走族的头领拿路明非当人质的时候却让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张贱贱的脸……看起来很像大头熊……”老唐愣了一下。

路明非在那个星际群里用的是一张脑袋很大的熊作为头像，老唐是路明非很长一段时间内非常重要的朋友，其实对于老唐来说路明非也是同样的地位。

因为血统所带来的血之哀，老唐虽然表面上非常贱兮兮的，跟任何人都能混得很开，但实际上只有跟路明非才是真正的朋友。

不知道多少个晚上他们在星际地图上轰来轰去，当初路明非想要面试外国学校的时候，老唐还跟他视频过，帮他纠正口音。因为认识了老唐，所以路明非一直觉得美国地图上还有个算是亲切的地方，那就是老唐所生活的纽约布鲁克林区。

虽然在刚来到日本隐居之时，为了防止敌人通过他的游戏账号找到他的位置，老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忍痛割爱地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星际，转而开始玩各种手柄游戏。

不过在过了大概一年多以后，老唐又悄悄地登录上自己原先的游戏账号，继续跟路明非在晚上玩起了星际。

看着远处网咖楼顶上，路明非被对方用枪械胁迫变得苍白的面孔，老唐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唐再度潜入回了网咖的大楼当中，在打晕了一名暴走族之后抢夺了他身上的枪械装备，老唐悄悄地朝着楼顶靠了过去，打算从背后开枪来一发正义的背刺，救下自己的唯一的朋友。

好在楚子航和凯撒的行动速度足够迅速，在老唐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对路明非的救援。

不过运气不好的是，在这次的事件即将结束的时候，路明非为了救下凯撒被从暗处射来的子弹打穿了侧面的脖颈。

看着扛着路明非迅速离去的三人组，老唐想了一下，将夺来的枪械藏在后腰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看着周围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通缉令以及四处搜寻的警察，老唐也意识到自己这位游戏好友面对的敌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一点。

本来他觉得，按照凯撒和楚子航两个人的身手以及行动能力，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大势力里面的人，认为他们只要到达自己势力安排的安全屋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结果他就看着这两个人背着路明非哼哧哼哧的跑了几十公里，硬生生的跑回到东京，然后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十几分钟，最后甚至迫不得已地要去旁边发广告的广告车进行求救。

看着车上所印着的关于牛郎店的广告，老唐实在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兄弟去经历这么凄惨的事情，最终还是主动现出身形。

“谁！”老唐刚一露面，凯撒就发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看着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唐凯撒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一路上为了防止有人追捕，他一直维持着最低限度开启镰鼬，理论上一个人靠近他百米以内就会被他发觉到心跳声。

但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的亚洲人却能隐藏得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暴露，凯撒甚至不知道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

“嘿，兄弟冷静点，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老唐非常果断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楚子航背着路明非转头看向老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自准备起言灵。

他和凯撒的状态都非常不好，先是在极渊当中耗尽了体力，在经历了数天的海上漂流好不容易获救后后，又马不停蹄的和暴走族打了一架，最后还背着路明非跑了几十公里的路程，凯撒和楚子航在这期间就只吃了几个面包。

哪怕是混血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其实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他们之所以还在坚持纯粹就是依靠心中的意志在支撑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老唐，无论是凯撒和楚子航都如临大敌，哪怕对方不是混血种，以他们现在的状态面对一个普通的暴徒也会非常吃亏。

更何况面前这个人还表现了一手精湛的隐藏技巧，楚子航完全不敢想象，万一对方对自己等人有恶意躲在远处开枪的话，他和凯撒很有可能躲不过去。

好在，反过来说，对方既然愿意现身，那么大概率也是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恶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楚子航和凯撒还是暗中准备好自己的言灵。

“我想问一下，你们背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路明非？”看出眼前两人的警惕之心，老唐也没有去刺激他们。

看了一眼路明非脸色苍白的样子，他打算从自己这位朋友身上作为突破口，获取他们的信任。

楚子航和凯撒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的警惕之色开始上升。

他们已经知道了日本分部背叛的消息，现在整个日本全都是敌人。理论上来讲，唯一对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有同为本部来的郑曙和米娅专员，眼前的人很明显不是，但是对方却又认识路明非的名字，那么也排除了是路见不平准备帮助的路人。

“我和老路是好友，我叫老唐，经常和老路一起打星际，以前住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明显感觉到两个人甚至显露出一股杀意，老唐立刻将双手举得更高一点，快速的把自己和路明非的关系说清楚。

“老唐？”听见老唐这么说，凯撒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一旁的楚子航。

“路明非的确喜欢在空闲时期玩星际，而且他也说过他经常跟其他人组队对战。”楚子航对着凯撒点了点头，确认了老唐所说的情报。

“不过只是这样无法表明你的身份，你们只是游戏好友，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样貌，而且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凯撒略微为提高了声音。

“老路当初要申请外国的学校，所以就托我给他进行入学指导，所以我们两个人视频对话过。”老唐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对了，老路说过他当初要申请的学校是卡……卡什么尔学院，你们要是他朋友的话应该知道他现在上的什么大学。别看我这样，好歹以前也是一位暗网的赏金猎人，我之所以在日本是为了躲避雇主的追杀。销声匿迹了快一年，前一段时间才重新联络上老路。”

楚子航听到老唐的这段话后，明显变得放松了很多，凯撒察觉到楚子航的变化，注意力集中在老唐身上之余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

“我听路明非抱怨过他有一个好友很久没有上线了，前几个月他又突然变得很开心，说这位好友又重新上线了，从时间上是对的上的。”楚子航看到凯撒看向自己的眼神，主动帮忙解释了一下。

“呼……”听到楚子航的解释，凯撒也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居然还不敢太确定对方说的是否真的属实，不过他们刚才已经被逼的想要去寻求牛郎店的帮助了，相比较来看，还不如相信眼前这位所谓的路明非的游戏好友。

“嘿，哥们儿，咱们这么对峙着也没用，万一被人发现了也不太好。不如去我家里再说，我看老路受伤严重，现在也需要治疗。”见两人放松了下来，老唐也趁热打铁的建议道。

楚子航和凯撒对视了一眼，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便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