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归程

凌瑾渊摇了摇头，正对着二楼上布置的狙击手示意开枪爆头！这时候，场中突然出现了意外。

白旭根本没用狙击手一枪爆头，手中的瑞士军刀就莫名其妙地掉到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掐着脖颈，一脸痛楚地跪在地上，嘴巴里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白雅琴已经被人立刻转移到旁侧的安全位置，大厅中央只有白旭一人，形势已经是再明了不过了。

白旭扭过头，眼眸扫向场中任何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丁茂勇身上，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是你？”

丁茂勇也不否认，讽刺地看过来，“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只有一身蛮力而不会动脑筋吗？我的确傻，傻的连你这种人都能相信，我现在这样也算是我的报应了！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又或者你根本不知道，我除了一身的蛮力，我还有一项是比较精通的，那就是用毒！”

白旭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口中的血水还在大口大口地往下吐，他很想停止，尤其是看着触目惊心地红色，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可是没等他崩溃，他的皮肤就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痛得他已经根本吼叫不出声了，而骨头更像是全都碎裂了一样……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古代历史上比较残酷的一种刑罚，凌迟，很痛，却不会死。

栗小寒鼻中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实在忍不住皱了皱眉，把脸埋在某人的背后，就当捂着鼻子。

这种让人想死却死不了的折磨一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左右才停止，而后，白旭的七窍开始流血，模样惨烈到了极点。

不过很快，就有人过来把白旭的尸体给收拾掉了……

白雅琴的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己被囚禁了虽然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可是对她而言却像是足足熬过了一年的时间……公司出了什么事或许她不了解，可是白旭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接管公司里的事了。

人累，心累。

看着七窍流血的白旭，白雅琴终于忍受不住，晕倒了过去。

而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丁茂勇。丁茂勇这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受尽了折磨，他人还活着，可是一条手臂被弄的骨折，一条手臂已经被砍断了……腿脚虽然看着没受什么内伤，可是脚背上的肌肤却是血肉可见，看上去也是惨烈到不行。

丁全再强硬的一个人，看着这样的儿子也是老泪纵横，“茂勇，你这臭小子！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呢，你真以为这点钱就这么好赚，你看看现在……你让你老子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你死去的老娘？”

丁茂勇一声不吭，任由老子那并不算重的拳头捶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面上也是泪如雨下，可是已经晚了。

“这手还能再接上去吗？”

黄延清叹了口气，搭话道，“恐怕是不能了，骨折还能治，可是断手……时间太长了，现在就算到了医院，也恐怕接不上了。”

“值了！”丁茂勇一拳头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上，吼叫一声。

丁全疑惑地看向儿子。

倒是凌瑾渊却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白旭突然暴毙，应该是你下的手吧？”

丁茂勇也不躲避，愤怒地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他想把一切的罪责推到我身上，现在又害得我残废成这样，他真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就算我是头蛮牛，那也不是没有半点本事！他以为他赢了，可是到底还是死在我的毒药之下？”

丁全被儿子浑身的戾气吓了一跳，不解地问，“你这臭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毒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本事？”

丁茂勇眨了眨眼睛，“爸，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个住在唐人街的老头子经常到我家来串门，那时候和家里隔的并不远……他还特别喜欢在我们家蹭饭？”

丁全脸色一黑，“你要说别的，恐怕我这记性也记不起来，不过你说起那无赖老头我还真记得！这老头子看起来瘦巴巴的，可是吃起肉来比都快，明明是在主人家，他一个不请自来的吃的比谁都多……那阵子，我差点就想几拳头把人给抡出去了！怎么，提他干什么？”

“爸，那老头子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游医，不过晚年已经隐退了，不再帮人看病……他一生收过两个弟子，一个是传授医术，一个是传授毒术。你儿子我运气不好，那老头子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关门弟子，所以教了人家一身高深的医术，恐怕那位现在已经过上了奢侈日子了……而我，学的都是邪门歪道，只练毒，正常的单位总不会要我这样的人，所以久而久之，等老头子那年离开后，我也很少再去温习这些毒术。”

丁茂勇顿了顿，又道，“给白旭下的就是典型的催命毒‘离心毒’，我身边常备着几种毒药，基本从未用到过，不过当年的那个老毒物说过，人在江湖，总有一天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我就备上了，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个臭老头子？我说呢，天天来我家里蹭饭，敢情是这么回事……他老子的，教坏了我儿子！下次再被我碰上，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丁茂勇不以为然，“爸，师傅他老人家指不定已经上西天了……就算没上西天，他老人家也不会真站在你面前让你揍他，他最擅长的就是易容，他要是换张脸过来，指不定你都不认识了。”

丁全，“……”臭老头果然很阴险啊。

“只炼毒未必就不能赚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可以炼毒放到黑市拍卖会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凌瑾渊出言提醒，他并非是出于好心提醒，而是丁茂勇用了他的毒为所有人除了一害，这是他该得的。

“黑市拍卖会？”丁茂勇听说过，可是对于其中的流程并不太明白。

凌瑾渊点了点头，随手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扔给他，“这上面是一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手头有了货，就可以联系这个人。要知道，曾经有一瓶黑寡妇分泌出的神经毒素就被卖出了天价，最少也是八位数，所以只要是有价值的，无论是好是坏，在那里都能发光发热。”

丁茂勇的眼中闪烁着一抹亮光，身上的戾气消退了一些，并真诚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就算他失去了一只手，可是还有一只手。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这就够了，他还可以做很多事！现在爸知道了他会制作毒药，他也可以不用再避开了，如果到时候真能拿着自己的作品去黑市拍卖会拍出一个好价格，到时候就真的太好，太好了。

处理了丁茂勇的事情，洪门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和黄延清辞别后，凌瑾渊就带着媳妇儿一起去看岳母大人了。

白雅琴的身体并没有受什么伤，在休息了不多久后人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小寒，过两天你和凌先生就回国了吧？”

栗小寒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啊，和思思还有元宝分开太久了，我就怕两个小家伙都快不认识我们俩了。”

白雅琴也能理解，想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她的面上也有了一点笑容，“也好，早点回去，孩子还小，总要父母在身边的。”她想到了自己当年的那些事，不免有些感慨。

“您好好休息吧，早点把身体养好了。”

白雅琴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失落这么久了还没听到女儿叫自己一声妈，可是女儿的态度也已经改变了太多，她是该满足的。

果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小寒，呆会儿有律师过来，你把一份文件给签了。上回妈和你说过，股权你不全要我也不勉强，不过百分之二十是全归你的，你总不能不要。”

栗小寒能清楚地感觉到床上人渴求的眼神，她暗暗地叹了口气，面上却是点了点头，“好。”

下午签了文件之后，两人就在临时公寓里休息了一阵。第二天，两人登上回国飞机之前，白雅琴却是特意赶到机场去送了他们。

只是并没有见面，而是藏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他们。

栗小寒只一扭头就看到了她，心里不是滋味，“瑾渊，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她已经这么放下身段了，可是我却还……”

“有些心结还得自己学会放开，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栗小寒也是点头，“我懂了。等她再回夏国的时候，我想亲口叫她一声‘妈’，十月怀胎生下的我，就算有再多不是，可是也过去了。”

释然后的栗小寒，心情莫名地变好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两人回到的住处，大门是虚掩着的，即便两人没有进去，栗小寒和三大爷二人还是能听见孩儿们撕心裂肺地大叫声。

这是在闹什么啊？

栗小寒听着这么大分贝的哭声，简直头痛欲裂，抓着壮丁三大爷，指了指前方的路道，“你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两个小鬼到底又怎么了？我得缓一缓情绪，要是不缓一缓，我恐怕见到两个小家伙，就忍不住想要揍他们屁股了！”

刚下完飞机已经头疼的不行了，现在又饱受噪音骚扰……栗小寒表示，她现在真的很暴躁。

在前方探路的三大爷一进门，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想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