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把烟囱也堵死。

丰川祥子真的很想一头扎进大马路给泥头车撞死。

“唔——”整个人灰掉的丰川祥子忽然感觉背后一暖，柏河三辉的长风衣盖在的祥子身上，余温尚在。祥子突然感到庆幸，此刻唯一的安慰就是还有一个靠谱的大人愿意陪着自己了。“谢谢您，柯医生，我现在想冷静一下。”

“那也得换个地方吧，难道你想被台风吹到天上吗？”柏河三辉站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接通后就是一段对于祥子来说的加密通话。

“啤酒婆在吗，江湖救急，情况大概是这样……谢谢姐啊，你是我亲大姐！现在你在东京吗……好，我现在距离你很近，不用找车搭我，二十分钟就到……准备好酒，今晚打边炉，把猴子和陆仔叫来，讲定了哦，不准放鸽子！”

打完电话，柏河三辉目光转向依旧蹲在路边闷闷不乐的祥子。

“走吧，去我朋友那里将就一晚。”柏河三辉扶起祥子，牵着祥子的小臂向繁华的银座走去，祥子俏脸霎时添了一抹红润。

“您放开我，我会跟您走的——”

……

“好环境哦，啤酒婆。”灯红酒绿的银座步行街，一栋街角的四层宽门角楼，一楼是一间有些清冷的咖啡店Rising，隔壁是车水马龙的一间清酒吧only wines，一扇磨砂玻璃门链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穿着暴露披着短貂衣浓妆艳抹的高挑女人站在咖啡店门口，一见到柏河三辉就跑过来，两人互相锤了一下肩膀，然后就寒暄起来，不过祥子听不懂，只能有些生分地站在一旁。

“我有名字的，柯生。”高挑女人上下打量一番柏河三辉，不，在老乡面前还是称作柯三辉更合适。“做老板了哦，带学生了哦，臣妾不知所谓请您开金口求我帮忙了哦，柯大老板。”随后转向站在柯三辉背后有些手足无措的丰川祥子，笑嘻嘻地调笑祥子。“哦呦，好漂亮的女仔……咳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妹妹？”

柯三辉有些无语，这人变脸不扣豆的吗？

“初次见面，我叫丰川祥子。”

“你好啊丰川同学，我叫李晓，柯三辉的同乡加同门，叫我的江湖名字千代晓就好，嘿嘿。”李晓牵着祥子的手进了咖啡店，里面柔和的橙光十分养眼。“请进吧祥子同学。”

好难缠的女人，要被热情淹没了！

“小店既做咖啡甜点生意，也做酒水生意，还做长短期住宿生意，楼上热水长期供应，毕竟整栋楼都是本人所有。”

“你的近况我听柯医生说过了，家人突然出差没地方去的话，在我们这里待一段时间没关系的，你是柯医生的学生，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就这样，我要去隔壁忙活了，柯仔你好好招待她吧，钥匙在柜子里，十二点准时打边炉。祥子同学好好休息哦，mua～”

李晓到隔壁酒吧招待生意去了，店里没有客人，门上的营业牌换成了“close”一面，柯三辉倒了两杯热牛奶，她和祥子一人一杯。

“谢谢您。”祥子突然郑重地向柏河三辉鞠了一躬，“谢谢您给我找了一个暂时的去处。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恩情就是恩情，要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帮助就不是她丰川祥子了。

“谈恩情什么的就太见外了，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您是我的老师……也是朋友。”祥子有些脸红，低头喝了一口热牛奶。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找一份新的兼职工作吗？”

“是这样，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我想办法找一份工作地点在学校附近的工作，这样可以灵活一点，哪怕不在这里住了也比较方便。”

“那你父亲那边呢？”

“他是成年人，理应照顾好自己。我决定了，在他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努力赚钱支付千代老板的房费。”

柯三辉欣慰地点了点头，要是原作祥子有这种魄力mygo可能都演不到第八集。

“给你提个建议，你不是会钢琴吗？”柯三辉指了指隔壁，透过玻璃隐约可以见到酒吧驻唱和几个乐器手在半圆小台阶上演奏调动气氛。“据我所知，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多少有些客人，老板约的乐队一般是晚上十点之后。虽然未成年人不许进入酒吧，但是作为工作人员估计又不一样了。”

“这，这不会违法吗？”

“你之前那份工作待遇怎么样？”

“……每天六小时，时薪1100円。”

“嗯哼？”柯三辉挑了挑眉，意思是对于学生来说，这不一样是违法的嘛。

“……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就好，后面是大人专场了哦，你要加入吗？”

意思是你该去休息了。

给祥子拿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开了一个二楼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个艺术相框。卫生间里热水器闪烁着绿灯。

洗漱完毕之后，祥子蜷缩在床上，蒙着被子。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很快就睡着了。

祥子做了一个梦，梦见柯三辉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喝酒，她在台上优雅地演奏钢琴曲。一曲毕，酒吧里所有客人都为她鼓掌欢呼。祥爹突然闯进来泪声俱下地忏悔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还说着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乞求祥子原谅，而祥子看都不看一眼，牵着柯三辉的手像个公主一样走出去，坐上门口的加长轿车，回到她忠诚的丰川家。

从此以后祥子每天和柯三辉白日四手联弹钢琴，晚上享用柯三辉亲手做的饭菜，日复一日地幸福生活着……

“嘿嘿，一起弹钢琴，嘿嘿……”

……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的白天是个阴雨天，长崎素世梳妆打扮齐整，从四十五楼的复式高层出门，在电梯里娴娴而立。

电梯在二十一层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一个装着体面的高瘦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棕色行李箱，还正在打着电话。

看见素世，男子微微低头示意，素世也欠身回应。放下行李箱，男子的电话也打通了，低声对素世说了一句：“非常抱歉，请您稍等片刻。”

“没关系呢，我为您留着电梯。”素世礼貌回应，声音温柔甜美。

“非常感谢。”于是乎男子嘴里蹦出一个让长崎素世直接紧绷神经，瞳孔地震的字眼。

“祥子同学，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电梯里几乎针落可闻，只有男子平稳的呼吸和电话另一端依稀可闻的回应。

“承蒙您的关心，柯医生，我在千代老板这里生活得不错。我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找到了一份穿玩偶服发传单的工作。”

“啊，那真是恭喜你呢，但请不要忘记今天要来上学哦。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完全痊愈了，今天就能来上学，只是天气不好，可能要晚一会儿。”

“好，到了记得先来找我销假。”

电话挂断了，素世心里却宛若地震一样，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下子充斥着素世的脑海。

这个人怎么会认识祥子？他怎么一副和祥子很熟的样子？祥子退出crychic和这个人有关吗……

“小姐，到一楼了。”

“啊？哦……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了一会呆，真是失礼呢。”

直到电梯在一楼停了好一会，男子替素世摁了半天的电梯开门纽，才忍不住提醒道，素世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向男子道歉。只是眼神和声线突然就腻起来了。

柏河三辉：o.o？

这个人怎么突然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