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丧失神智

高台上空皎白的太阳逐渐被一层淡淡红纱遮蔽，光线慢慢变得柔和，白光不再那么刺眼，红纱是一点点出现，如温水煮青蛙，没有人想到抬头，去望向天空，注意上面的变化。

四面环壁的山谷中，方清平多次对黑衣女子出手，而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丢失颜面，此时更有蜀山剑宗弟子在他眼前丢失性命。

贪婪，愤怒，仇恨，嗜血等负面情绪渐渐控制住他的神智，心中剩下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手中长剑剁碎眼前黑衣女子。

“咦”黑衣女子惊叹一声，随即恢复平静。

她忽然发现方清平的一双黑色瞳孔，不知何时充胀起无数条细小的血管，眼睛中布满红色，像即将失去理智陷入疯狂中的野兽。

“原来传说的事情真的存在”她双眉轻蹙，自顾说了一句，素手中的华光刺更是被她紧紧握住，露出袖子外的白皙娇嫩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显露，可见心中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就在此时，方清平突然大喊一声，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当做宽背砍刀，朝着黑衣女子头部，当空劈下。

黑衣女子轻挪莲步，脚步一划，向后一侧身，剑刃贴着鼻尖滑落而过，气流带动额间的一缕秀发如风中百合左右摇曳。

劈来的一剑大开大合，看似气势十足，实则缺少剑法中原本的飘逸与轻灵，只要对手不傻傻的用身体去硬抗，哪怕实力弱一些，也能轻松躲开。

一剑落空，无功而返，不仅没有使方清平头脑清醒过来，去施展出自身所学的剑法，反而变本加厉，手中长剑一横，一式横扫千军，拦腰砍向黑衣女子的腰肢。

这一剑比先前一剑快上一分，一劈一提一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换做实力稍微弱一些，恐怕都会被这横扫而来的剑刃所伤。

可黑衣女子只是往后一跃，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所有动作轻松至极，轻易般就躲开这气势十足的一剑。

她单脚踩在石头上，另一只脚腾空横立，双臂猿伸，一对华光刺倒贴在白皙的手腕内侧，异常明显，一双明眸散发出幽冷的寒光，冷冷注视着神智有些不正常的方清平。

“不对，黑衣女子怎么不还手，而且是连续两次都选择避让，太不正常了。”古天喃喃自语道，声音小的连身旁的云剑都没有听清楚，以为是在那小声哼哼。

这时，另一名蜀山剑宗弟子也持剑飞奔而来，挥手朝着黑衣女子刺出，同时在口中大声喊道：“清平师兄，用蜀山剑法。”

他也看出方清平那两招看似威势十足，却舍弃剑法的长处，而太过追求力量，很难伤到黑衣女子。

不过他想的很简单，对方应该是因为同门师弟死在黑衣女子手中，从而被刺激失去理智，才把手中长剑当做刀来用，胡乱的乱砍，这才出言提醒道。

他根本想不到，更看不到，背向自己的方清平瞳孔越来越红，一根根蛛网状的血管砰砰炸裂，唯一一丝神智被鲜红色的液体覆盖，剩下的只有无穷的杀意。

如果他此刻回头看上一眼，一定可以注意到方清平身上的变化，可惜黑衣女子不给他这个机会。

当他一剑用老，力量用尽，新力为生之时，黑衣女子手腕一抬，掌中华光刺划出两道黑色弧线，一道自长剑中间一闪而过，另一道直接从他的胸口穿透而出。

啪

一声脆响，长剑断成两截，剑尖的那一头掉落在石壁上，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再看那名蜀山剑宗弟子，胸口上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鲜红的血液顺着咕隆周围不停的冒出，一会儿的功夫，伤口附近的衣服变成暗红色。

那名蜀山剑宗弟子只来得及低头看上一眼胸口上的伤口，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说话，噗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一具失去支撑的木雕，直挺挺倒在地上。

“陈师弟”邓久昌大喊一声，放下手中的尸体，几个跨步奔袭到黑衣女子近旁。

“我要杀了你。”

他双眼通红，紧咬后槽牙，抽出腰间长剑，一抖手中剑柄长，剑尖像是两条出洞的长蛇，刺往黑衣女子的一双明目。

“哼，米粒之光，也好，就送你一程。”

黑衣女子眼露不屑，挥动手中短匕，刚一抬手，发觉一道阴风自脑后袭来，立刻放弃挥出去的手臂，娇躯一扭，在半空中快速旋转一圈，随即向前一跃，躲开身后袭来的阴风，同时一脚踢向邓久昌持剑的手臂。

咔嚓咣当

邓久昌持剑的那条胳膊扭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手中的长剑更是随着手臂弯曲的一瞬间，掉落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布满他的额头。

黑衣女子踢完一脚后连看都不去看他，等到稳稳落在地上，先是回头去看偷袭自己的人是谁。

当她一回头，吓了一大跳，方清平正蹲在她先前所站立的那块石头上面，张开一张大嘴，露出白呲呲的牙齿，口中发出咳咳的阴笑，令人毛骨悚然。

邓久昌强忍手臂带来的疼痛，扭头看向表情怪异的方清平，先是一愣，发觉对方不仅是表情，就连眼睛中也看不到一丁点感情，只剩下妖异的红色。

不过他还是朝着方清平喊道：“清平师兄，一定要杀了这个妖女，替蒋师弟和陈师弟报仇。”

“白痴。”黑衣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旋即转头看向方清平，“传说中封印上古凶器的地方，会使人失去神智，却可以让人实力变的更强，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变得有多强。”

她一抖身上的黑袍，身体腾空而起，手中华光刺挥手在空中一划，划出一道优美的黑色弧线，像一轮黑色弯月，斩向方清平。

黑色弯月一下把方清平斩成两截，可没有鲜血流出，断成两截的身体也消失不见，原来是残留的虚影，不过仍然把那块石头切成两半，断口的地方如镜面一样平整光滑。

“杀，杀，杀。”

方清平口中不停地在喊杀，眉下那双流露着嗜血凶光的目光正盯在黑衣女子身上，这时，他手中的长剑也不要了，扔在一旁，两条腿弯曲蹬在地上，后背微微隆起，两只手掌做利爪状。

稍一停留，身体噌的一声蹿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黑衣女子眼前，只听刺啦一声，黑衣女子手臂上的黑色衣袖被撕下一块，露出里面一截玉藕般白皙的玉臂。

“原来他真正的速度这么快，一直都在隐藏实力，看来黑衣女子这回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了。”古天嘴角一勾，饶有兴趣的看着黑衣女子和方清平二人。

在他身旁的云剑却没有那么轻松，面色沉重，双眉紧锁，突然瞳孔忽然放大，惊声道：“不对，这不是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