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约下次

夜晚月光皎洁如霜，街边小巷路旁时不时会有一些小摊贩在摆着摊位，卖着小吃。

江市一中校园门口，步行往北前第一交叉路口往东三桥路的老城区里有一条东二街，那条街道上一路全是各种小吃摊位和店家。

每到夜幕降临那边东二街上就会陆续到来各种摊贩，支起摊车就开始营生起来。

老城区那边虽时不时的也有城管会巡查，但是不严厉，因为那边大部分摊贩都是一些上了年纪为了吃一口饭的，所以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你别看都是一些大爷大妈们，但是他们的小吃既不贵又卫生手艺还很好，为人也都很热情，这在东城区那一片算是独有的了。

所以每晚不管是放了学的学生还是下了班的打工人，有时间想吃小吃的话基本上都会去那条街上，虽然人数算不上人山人海，但那一小片也算得上是热闹。

江市一中离东三路不远，基本上就是个散步法就到了，去那边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一中的少数是隔壁四中。

有时候一眼望去那边总是一片亮眼的蓝色一中校服，和偶尔掺杂的隔壁六中的红色校服。

一中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蜂拥而至的跑出校园，开启夜生活到处买小吃。

校园内姜晴几位一起并肩走着“默默，我们待会要去老城区那边逛夜市，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姜晴单手背着书包，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

老城区……许思默思考了一下回道“今天就算了吧，下次再和你们去。”

“为什么，是有什么事吗。”姜晴伸出手豪放地搂着许思默的肩膀，询问着。

难得有了新朋友，当然要一起出去转悠转悠玩一玩，自己一个人多无聊郁闷啊，姜晴内心是这么想的。

但是许思默似乎有什么顾虑般嘴巴张合又闭上，最后回道“我妈不在家，又是第一次来这边随便跑的话她会担心的，过几天吧。”

许思默耐心向她们解释了一下。

“好了，你就别为难她了，地方又不会跑下次有空再一起约呗。”江早早一把拽住了姜晴的衣领边拖边说“那咱们就下回再约吧，我们就把她带走了。”

“嗯，好。”

校门口许思默站在原地看着江早早把姜晴拽走，但姜晴依然不舍得地冲许思默招手，仿佛在说着我离不开你，又或者偶像剧般恋人分别的场景。

即使再怎么努力那都是无用功，还不是得乖乖离开。

夜晚校园路旁的树叶被不知名的风吹起沙沙作响，路口的灯光照射下来人影交错“嘿，老蒋走那么快干嘛，今天约不约？”

蒋方许低头看着手机边回消息边说：“今天不去了，你和他们几个去吧，我下次。”蒋方许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着。

“啊，为什么不去？”男生疑惑接着说“都约好了，他们几个让我带上你一起去的。”

“你们不是没有提前跟我说吗，不巧今天有事去不了，下次，下次去我请客。”蒋方许低着头回完消息后就把手机屏幕摁灭，随意放进口袋里。

“你真不去？”男生又问“真——不去”蒋方许确定以及肯定。

路上行人甚多，特别是一中的学生更多，出了校门的两人一路相互话题拉扯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吃街岔路口旁“行了，我回家了，你去找他们吧。”蒋方许扒拉下男生搭在自己左肩上的手腕，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原本高高兴兴回到家的蒋方许刚打开门准备在门口换上拖鞋时，不巧眼一瞥就在鞋柜上看到一双熟悉的运动鞋，他眉头微皱顿时有一股不好的感觉，连忙站起身朝客厅走去果然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客厅沙发上一个男生倚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切好的水果，但是水果位置不匀明显是已经吃过了的。

蒋方许肩上的背包滑落，他顺势接到手里，然而他并没有放到一旁而是径直的甩在了沙发上发出“咚”的声响，沙发上的男生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望去看到略带不悦的蒋方许，他先开口道“哟，孩儿回来啦，来来快坐。”边说边招呼着手示意他过去坐。

“贺俞泽——你怎么在我家”蒋方许疑惑地看着他。

贺俞泽隔壁邻居跟蒋方许一个小区一栋楼还在同一层，五年前和母亲搬过来的。

那时蒋方许母亲热情好客，当天就去拜会了她们母子俩，原本只是邻居之间的问候，没成想俩人聊了没一会瞬间就成功好朋友乃至于过了段时间逐渐上升到了好闺蜜的层度。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的，一个人在某一天突然遇到一个和自己很聊得来志同相合的朋友时，那真是一件能让人欢喜的程度。

她们两位女士算是如此吧。

一开始蒋方许也并未在意这些只是以为简单的来了一个新邻居“而已”，但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在日积月累中好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虽然彼此就住隔壁……

但是只要双方一有时间就会去找彼此，原本到这一步还算正常吧直到那天贺俞泽的母亲第一次提出来带蒋方许的母亲出去游玩的时候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从一开始偶尔的出门旅行，到现在的“经常”性，那简直无法言表。所以每次只要看到贺俞泽那家伙坐在或者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就能三七二十一地猜出目地来。

“瞧你这话说的，我在你家还能是为什么你不明白吗。”贺俞泽侧身单肩跨在沙发沿上反问道。

显然答案很明显。

闻声蒋方许顿住闭上眼思绪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然后毫不犹豫转身走向厨房双手扶在门沿旁朝里面的人询问“爸，我妈呢？”

厨房里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花纹小碎花围裙正在炒着菜闻声朝门口望去“哎呦，小蒋回来了，正好饭差不多做好了，你洗洗手准备吃饭吧。”男人边说手部不停的翻炒着时不时的往里放些调味料。

“吃不吃饭的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妈在家吗？”蒋方许看着他爸的眼神带着些期许，仿佛期待着那个答案可以否定自己的猜想。

但可惜猜想没有被否定而是被肯定了“哦，你妈她不在家，今早跟你张阿姨一起去自驾游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

蒋方许此刻顿时没什么话再说，像蔫了气的气球般满脸失望的回到了客厅在沙发上瘫坐了起来“孩子，不要沮丧，只是出去玩几天，几天后就回来了，怎么你还怕你妈跑了不成。”

此话有理。

蒋方许瞄了他一眼瞬间气不打出来上去就是一个锁喉“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贺俞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式弄的措手不及，连忙求饶道“不是，你这也不能赖我啊…你你…先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说咱们你……”

“说你大爷的！”蒋方许看起来是丝毫不想好好说。

厨房内炒出最后一个菜，端着餐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那滑稽的一幕无奈摇头说“你俩先别闹了，赶紧洗手吃饭。”

闻声沙发上的两位这才停止了下来“看我爸面子上我就先放你一马。”蒋方许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蒋方许闷声洗了把脸，原本还算整齐的发型经过几分钟的乱战此刻变得跟个鸟窝子似的，他照着镜子随意撩拨了后就回了客厅。

一起吃过饭后，蒋方许本想独自去小区楼下走走，谁知这个贺俞泽不会看气氛，直接了当地说“一起啊”。

蒋方许没有理会他自己独自下了楼，只是贺俞泽在后面跟着进了电梯站在一旁“虽然这不是我的错但是我代替我妈向你道歉。”

“但是她们也没有错啊，俩闺蜜一起出去游玩这有错吗？这没错。”好一个自问自答。

“还有……”贺俞泽在滔滔不绝的述说着，手里还时不时摆着莫名的手势，而一旁的蒋方许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机，时不时的点开微信查看着什么。

只是没一会儿“叮”一声电梯到达了一层，蒋方许迈步走了出去，贺俞泽跟在后面还在滔滔不绝。

乃至于出了小区一路上还是说个不停，直到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小区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道上“喂，这哪儿，你来这干嘛？”

蒋方许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走到一个小巷里才停下脚步蹲下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你干嘛呢？”

贺俞泽好奇的上前查看瞬间眼前一亮，发现居然是几只小猫咪“卧槽！哪来的小猫啊，一二……”他伸手数了一下“还是四只！。”

“你怎么知道这有猫的，是早就知道了吧，看你对这儿好像还挺熟悉的。”贺俞泽小心蹲下身，小道不大但还算宽敞两人一起蹲下还不算拥挤，贺俞泽伸出手抚摸了其中的一只。

“前段时间还没开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流浪猫，好心喂了它几天，结果没几天它就生崽了，我这不就连着又喂了几天。”蒋方许漫不经心地说道。

贺俞泽瞥了他一眼，接着用手肘拱了他一下说：“哟，活雷锋啊，搁这做好人好事呢，要不要告诉电视台，让他们报报道，顺便给你颁发个奖项啊。”他半开玩笑地说。

“好啊，你去找吧，找来时告诉一声，我好去理发店换个帅一点的发型上电视。”

“靠，这么不谦虚的吗。”贺俞泽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不行了”蒋方许问。

“那什么现在还早，你等等，等哥们我长大了，指定给你找行不。”贺俞泽信誓旦旦地说。

“切，不行就不行，你搁这说什么大话呢，还长大你可闭嘴吧。”想来蒋方许是不信这一套说辞地。

“哎你……算了不跟你计较不过……咱们在这都呆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见猫妈妈呢？”贺俞泽就那么随意一说结果闻声的蒋方许顿时脸上的神情就那么怔愣了一瞬。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说“它死了”。

“哦，死了”这时贺俞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一秒“什么！!你说什么死了！这么突然吗这……”他不太确定地问“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蒋方旭说：“前几天我不是去了趟你家，顺便洗了个澡吗。”

“洗澡？这跟洗澡什么关……系”贺俞泽试着回想了一下那天而情景，当时天气下了小雨，放学过后贺俞泽就回了家，只是回到家没一会儿蒋方许就敲门而入说要在他家洗个澡。

蒋方旭站在门口头发和身上都被淋湿了一片，校服衣领被他拉到了尽头，愣是不透一点脖颈。

他没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可以进去。

虽然当时有注意点他情绪好像有些失落，但是那也并不是很明显只是略微，就像是被压制的刚好不易察觉。

洗过澡换上贺俞泽准备的衣服后就从浴室走了出来，道了声谢拿上衣服萎靡不振地就回了家，只是蒋方许出门的一瞬间贺俞泽无意间好像瞄到他换洗下来的衣服，那衣服上好像带着些“血……？”

他不确定以为自己眼花了，本想叫住他奈何他跟失了神一般，没听到像鬼一样就飘走了，至此贺俞泽也没有过多在意，许是自己看花眼了。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的血是真的……”贺俞泽此刻是真被惊地快说不出话了。

“嗯？你看到了，原本还特意拉高了衣领，怕你看到吓一跳报警抓我。”蒋方许略带开玩笑般地说。

“嘿你——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的第一反应难道就不能是担心你吗。”此刻他的语气放轻了许多。

“不过你当时……”贺俞泽还是不太明白，想再问个一二，但是蒋方许没有再说，站起身就离开了“哎你，别走啊……”

或许只是那个场面太过于惊心难忘了，他此刻不想再提起这些。

离开那片小道的蒋方许和贺俞泽正打算回小区，来的路上贺俞泽吵吵闹闹，可这回去的路上倒是安静了不少。

小区外圈附近有一家小型生活家超市。

蒋方许回去的路上收到老爸消息大概是需要他帮忙购买一些物品。

他没想什么就进了那家小型超市在货架上拿了一瓶生抽一瓶白醋和一包调味料结过账就回家了。

到小区后同一楼层后各自道了别就回家里了。

回到家的蒋方许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后就回房间拿上衣服去浴室了个洗澡。

蒋方许洗澡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步骤，就是简单的冲洗加洗头膏加沐浴露然后就完了，甚至有时候图方便就直接冲洗一下就好。

几分钟后蒋方许从浴室出来，在浴室门口用白色的毛巾擦拭了几下头发后才进了卧室，在课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查看微信页面，原本吃过饭下楼在电梯里的时候蒋方许就已经向顾纡发送了好友添加，可是也不知为何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同意添加。

蒋方许淡然地看着页面，然后点进班级群找到顾纡点击再一次发送了好友添加请求，然后退出微信页面，打开游戏页面，起身走到床边顺势躺了下去玩了几局游戏。

可是直到半晚游戏都结束了，他还是没有收到消息，但他也没想太多，可能他有什么事也说不定，他打算明天到学校再说。

然后关了灯，就睡了，只是这一晚的觉他睡得并不好，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个梦但是梦境太过模糊不清当早晨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回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