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人性如此

“让你受委屈了……”

见宋青书面皮一阵抽动，黄药师也是感慨着安慰道。

的确，这件事情上，若非是郭芙的原因，宋青书根本就不必纠结这件事情，哪还用得着纠结这么多的事情，直接杀了就是，可现在，却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对方，这股憋屈劲，黄药师能够理解。

黄蓉这里，看向宋青书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愧疚，毕竟这件事里，她还是有原因的。

“委屈倒谈不上”，宋青书微微一笑道，“真要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郭靖才对，若非他拉起了这么大的一个队伍，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将势力给膨胀到这种地步。”

“行了”，黄药师摆了摆手道，“这些题外话就没必要再说了，你就告诉我，你准备如何处理郭靖吧。”

“我相信，你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宋青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的确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保留他的性命这是肯定的，甚至可以放他自由，但是得废掉他一身的武功，并种下生死符。”

“不要……”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宋青书看向了来人，不是郭芙，又能是谁？

对此，宋青书却是皱起了眉头，就连黄药师以及黄蓉都皱起了眉头。

甚至都没宋青书开口，黄药师就已经开口道，“芙儿，你知道的，青书能这样做，就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你不应该继续要求了。”

“可是，我……”

郭芙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噙着泪咬牙道，“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我真不忍见到曾经威风凛凛的父亲，成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人。”

“那你就忍心看到青书将一个恨他到骨子里，无止境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就这么放掉？”，黄蓉也觉得自家女儿太过分了，忍不住是为宋青书打抱不平道。

“我……”

这下，郭芙就这么僵住了，而宋青书这里，却是看向了她道，“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郭芙看向了宋青书，面含期待之色道。

“第一个选择”，宋青书深呼吸一口气道，“就是按照我方才所说的，废掉他的武功，给他种下生死符，我这里可以养他一辈子，甚至可以让他将自己养的外室都接回来，让他做一个富家翁，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掉他，但是若未来他再敢做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杀，你选哪个？”

这下，郭芙彻底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算是黄蓉与黄药师，都陷入了抉择之中。

第一个抉择，看似很残忍，要废掉郭靖一身的修为，还要让其处在控制之中，但宋青书却能保证让对方平平淡淡的当个富家翁，过完这一生，这未尝也不是一件幸事。

第二个抉择，看似很美好，什么都不做，直接放掉对方，可以郭靖如今对宋青书的仇恨，他必然会选择报复，而一旦他这么做了，等待着他的，就是身死一途。

一时间，郭芙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的状态之中，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道，“我选第二个。”

……

很显然，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跪着求生，不如站着死去。

她相信，若是让郭靖来选的话，他肯定也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想清楚了吗？”，宋青书并不意外郭芙的选择，只是提醒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郭靖一旦离开这里，肯定会第一时间前往蒙古，投奔蒙古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汉奸。”

“因为如今的他，想要复仇的话，唯有投奔蒙古一途，而你身为他的女儿，以后的名声，很可能会受到牵连。”

这些东西，可不是宋青书在胡乱猜测，因为如今的郭靖早已是穷途末路，除了投奔蒙古尚且还有一丝复仇的希望，天大地大，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去处。

听到这里，郭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他也清楚，宋青书说的都是实话。

许久之后，郭芙这才开口道，“我确定，选第二个。”

“并且我向你保证，若他未来，真投身了蒙古，欲对你不利的话，我不会再念及血脉亲情，甚至主动加入你这一方，讨伐他。”

“很好，记住你的承诺”，宋青书听到这里，也不再犹豫，当即起身道，“走吧，我们去见见他，”

话毕，宋青书竟主动走在了前方，带着三人，向着地牢方向走去。

终于，一行四人来到了一间牢房之外，却见牢房之中，不仅干净整洁，甚至还铺上了被褥等物，就环境而言，绝对比普通平民家中都要好。

而牢房中的郭靖，也是看到了一行四人，当即是冷笑连连道，“终于是忍不住了吗？来吧，我这条命，交给你们又何妨？”

在被宋青书抓住的那一刻起，郭靖就预料到了自己死亡的下场，坦然的选择了赴死。

对此，宋青书却是笑道，“我的确是挺想杀你的，只可惜芙儿不让啊，非要让我放了你，我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可以全须全尾的放你离开。”

“你愿意放了我？”

郭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宋青书，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耳朵坏了，亦或者是在做梦。

“是的，你没听错，我不仅会放了你，甚至不会在你身上下任何的禁制，比如说生死符什么的，我都不会去用”，宋青书轻轻颔首道。

“这，这怎么可能……”

郭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事居然是真的。

“很难以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以为了所谓的大业不顾一切，绝情忘性，但我宋青书，却很珍惜我身边之人的感受。”

“尽管芙儿与我并无血缘关系，可我依旧愿意尊重他的感受。”

“他让我放了你，但也做出了决定，你若再敢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他不会再阻拦我杀了你，甚至会与我一同讨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