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恍惚

离晚饭时间还早，程曦打算把仅剩的布料拿出打算做个四件套，颜色浅灰色的，简单纯色样式。

这颜色做床单被套也是合适的，清冷感，男女皆宜，程曦觉得陆谦应该也挑不出错。

改日到出发时间有闲了去趟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小碎花样式的布，这样做出来的小被套，铺上去很田园风，很小清新。

没有缝纫机，有缝纫机就比较快，不过有程曦也不会踩，只能自己慢慢摸索着缝制，慢慢缝，要锁边得预留多一点长度。

程曦回房间量着床的尺寸做参考，不能辛辛苦苦做出来，结果套不上被子就很难受了。被单和枕巾都可以随意点，唯独被套不行。

大概估量着枕巾量长一米七，宽一米，被单长留两米五，宽两米，大一些铺垂下来也合适。

被套裁个两米乘两米三的双倍的尺度再预留锁边距离。

被套工序有点多，留到最后，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看缝完效果怎么样。

程曦拿起剪刀，裁下来几块长长的浅灰色布料，用相应的线缝，用夹子分段固定好要缝的地方。

穿针引线，一切准备就绪。程曦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围着布一针一针的缝着。

缝着缝着，不知怎的，突然手里真不听使唤，一拐，针扎进手里了，血也冒出来了，程曦赶紧拿其它不要的东西按一下。

俗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古人诚不欺她，想象很美好，现实立马给你响亮的一巴掌。

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不能碰到困难就轻易放弃。这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是没有一步易行的路的。

细细的银针，轻飘飘的线，在程曦的手里显得格外生疏，继续一针一针的缝着。

上下抽线不可太紧得拉平，不然有皱褶不平整，可就不美观了。一上一下的缝着，时间流逝。程曦磕磕碰碰的，终于缝出了两个枕套。

剩下的床单直接锁四边就好了，有了枕套打下的基础。程曦现下缝被单就显得从容不迫一些了，吭哧吭哧的缝完一件又一件。

终于在傍晚之前，把这四件套完工，先不说手工做得好不好。趁这两天天气还可以，洗净晾干，过个十天八天就可以换上了，此刻的程曦的内心自我欢呼，满足感爆棚。

可惜这喜悦无人分享，也不知与谁分享。若是与他说了，会不会觉得她小题大做，算了算了。

程曦把这被单拿到盆里里，等着明天起来再洗，夜里雾水重，洗了晾晒也没有平日太阳直接照射的味道舒服。

晚饭先不急着准备，得看陆谦带回来什么蔬菜，才能决定今晚吃什么。

过不多时，屋外咚咚作响，推门进来一群军绿色工装，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木板，工具的，铲子，镰刀......种类繁多。陆谦压后，手上提了两袋子菜。

先进来的士兵转头问陆谦，“陆营长，东西都放哪里？”

“靠那边，墙壁放就好。”陆谦说道。

东西都放好后，众人纷纷向程曦打招呼，“嫂子好！”，接着就归队了。

动作很迅速，程曦都来不及反应。人家辛辛苦苦的帮忙搬东西上来，怎么的也要倒杯水喝一下的。

可是哎，算了算了，家里的碗碟，杯子是窘迫综合症都要犯了，去县城的时候添置一些回来。

“陆谦，等家里收拾好了，下次有空叫上你的队友过来吃饭吧，还有今天帮忙搬东西过来的，那么辛苦搬上来，都没得给人家什么。”程曦急忙找补。

“好，没事的，他们不会介意的。”陆谦说道，这都是正常现象。

紧接着陆谦转移话题似的说道，“看一下，这是从部队带回来的菜，够吃到下次你县城补给了。”

程曦赶忙上前打开袋子看，一眼就看到了春笋，一小袋米。青辣椒，土豆，洋葱，大白菜这几样居多，还有一把蒜苗，一些葱，姜、蒜。

突然看到另一个袋子里面又装了个小袋子，程曦觉得这个肯定不简单，解开一看，呆住了，一块巴掌大的猪肉。

“怎么会有，有，有肉啊？”程曦激动到说话都语无伦次。

“嗯，领导给我的，不要与任何人说，知道吗？”陆谦嘱咐道。

这年头新鲜的肉，可不是经常吃到的。一是要凭肉票买，一月发一次，那票就两斤的了，家里人多的情况下，都不够塞牙缝的。

二是去屠户家买，但是你也得跟人家认识，提前知道人家第二天有宰杀，你跟人家预定，人家才会给你留，不需要凭票买，但是价格贵上一些。

三是只能上山里打野鸟了，但是这个看准头，得会点弓箭什么的，这个吃到的概率很渺茫。

“我这又不认识人的与谁说？这是福利吗？那菜怎么提那么多回来？”程曦疑惑的看着陆谦，拿那么多回来，不怕人家背后知道了使小辫子。

“嗯，算是，提那么多回来，那是队里考虑到随军家属刚刚过来，食物怕跟不上，种地也没有那么快收成。所以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刚过来随军的都可以领上好几天的蔬菜，直到下次上县城时间，跟随后勤部车子自己出去购买就没有了，”陆谦详细解释。

等搞清楚情况后，就要准备晚饭，趁太阳还没落山。

程曦问今晚意向菜谱，“这样啊，那今晚你想吃什么？有没有忌口的？还是你下厨？”

做饭给陆谦吃？这厨艺算不佳的，自己几斤几两的，自己清楚，程曦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陆谦摇头，“没有，由你安排，我得现下不用回去训练，得把那些凳子，桌子给弄一下，这样你之后也方便使用。”

“先声明一下，我厨艺仅限于熟了，能吃，味道不能保证，你看？”程曦认真的说道。提前打个预防针，降低预期效果，如果超出预期就是惊喜。

陆谦好笑地说道，“没事，我不挑食。”

陆谦摇头的走开，这媳妇说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诓他的吧？怕他挑刺吗？所以提前给他预防针。

夫妻俩个各忙各的事情，男主人撸着袖子，肤色呈小麦色，手臂上肌肉看着很结实，卖力做着木工，锯木板，刨木板，钉木板的，一套流程下来，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一块块木板，在他手中拼接起来，伴随着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凳子，椅子，客桌也逐一呈现在院子里。

刷好油漆的家具可以使用时间久一些，放在这空荡的院子里去味刚好适合。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反光莹润，格外有质朴生活的气息。

女主人在厨房里施展厨艺，菜板铛铛铛响，把米淘净了，放到灶台上个的锅里，先放着。

在院子水池边洗菜，先是把大白菜掰七八片下来，拨些蒜苗，青辣椒，姜，蒜。

再把春笋的的皮给剥好了，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备着，把炒菜的锅里倒入适量的水。

把两个灶口添上干草，划上打火柴引燃干草，起火后先是添上一些小树枝，小木头，这样更有利于燃烧，最后才是放大的木头，这是经验所得。

煮饭和炒菜可以同步进行，程曦就这边切菜备好，肉也切好倒油放盐，酱油腌制，一切准备就绪。

等锅里水开了，把春笋放到沸腾的锅里焯水。过一会就捞起来，过水洗净，把锅里的倒掉。

又往煮饭灶台里柴移到炒菜锅这边，以防把饭给烧糊了。

等锅一热，程曦就把油一倒，往里放蒜姜爆香，放入肉片，翻炒几下再倒入春笋，再翻炒，放入适量盐加清水，盖上盖子，蒸汽一起就掀开呈到碟里。

接下来就是青椒炒肉片，炝炒大白菜。把菜炒好了，程曦清理台面，准备吃晚餐。香味在厨房弥漫开来，飘到了院子。

陆谦闻到了菜香味，是好气又好笑，不是说厨艺不佳吗？不才还能炒出个香味来，不应该是浓烈的糊味吗？

洗净双手，移步到厨房门口，“是可以吃饭了吗？端到客厅里吃吗？”陆谦询问道。

“先不急，你先把桌子搬到屋檐下，咱们今晚在客厅外面的木板上吃饭。然后你再去院子提水把最里面的那口锅填满了，烧热水冲凉的。对了跟你说，外面的锅是炒菜还是，中间的两个灶口是用来煮饭或者煲汤的，最里面是烧水的分开用，知道吗？”程曦安排道，刚好炒完菜把火移过去，特别的烧水冲凉的锅不能油油的。

“好。”陆谦听从吩咐，身体行动着。

程曦等他搬好桌子出来，就把菜给端出去，把饭添好，还好没糊，就是水放多了一点，柴火饭不好掌控。

把油灯点燃放在客厅边，实在味道有点重，程曦又换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到桌面上，差两杯葡萄酒就是吃“烛光晚餐”了。

程曦在想和陆谦一起吃的第一顿晚餐，要不要那么有“格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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