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他又何妨

“清风，你去祖母那里就说我有事暂时过不去，晚点再去向她告罪。”

她知道祖母让她这时过去为的什么，会说些什么，她现在不想听那些话。

“徐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等清风离开，顾凌霄又把徐来叫来询问。

“回禀将军，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徐来跟在顾凌霄身边，便一直负责管理顾老将军留下的暗卫，还有各处留下的情报人员。

顾老将军虽是武将，也深知居安思危，乱世之中，立身不易，便早就暗中未雨绸缪，为顾家多留一些底牌。

“好，那就开始吧。”

“是，卑职这就通知下去，还有一事，今日端王府的郡主在府门外停留，她的侍女暗藏府中偷窥，在前院待了片刻便离开，所以卑职并未出手。”

又是萧洛初，自己躲了她几日，没想到她竟找上门来，但毕竟是郡主，也不能轻易出手。

那晚送走了郡主，她便去了锦瑟那里，一番思索想来这郡主只是对自己多了好奇之心。

也是，毕竟两人都非循规蹈矩之人。

她经常乔装打扮去茶楼戏园听戏，每次有诋毁顾凌霄的言论，她都要出面理论一番。

所以锦瑟就偷偷的调查了她的身份，没想到竟然是郡主，锦瑟也不知道这是郡主自己的行为，还是端王府有何谋划。

“派人盯着，如果未有加害之心，便先不要出手。”

“还有，听闻她是李夫人的闺中密友，即使李夫人已经嫁人，两人也多有联系。”

对于顾凌霄在意的人，徐来都会特别安排人去留意。

“苏莞？”

这几日自己一直未曾闲下来，倒还未去李府探望，也不知道苏莞现下如何，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时间心中有些惆怅。

“盯着点李府，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还有那个沈青棠也查探一番，派人盯着些，看他与谁有所接触。”

“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洛初，一个偏受宠爱的郡主，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好奇，而且自己已拒绝了所有登门议亲之人，不管她的心上人是谁，也都跟自己无关。

想起那天她醉酒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解。

“对了，您要等的人已经出发。”

“行，我知道了。”

等徐来一走，顾凌霄就叫着清风一起出了门。

暖香阁内，依旧如往日一般热闹。

“爷今天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的面子连着数日都霸占着碧瑶姑娘。”

宋宴和一把推开拦着他的小厮，朝着碧瑶姑娘的会客房走去。

一连数次都未能的见到碧瑶姑娘心中甚是烦闷，今日更是被父亲训斥，平添些许怒火。

想来平日里自己若有不顺心之事都会来这暖香阁喝上两杯，听一听碧瑶姑娘的曲子，再温声细语的安慰一番，如今却面都见不上。

门被一把推开，屋里的乐声戛然而止，顾凌霄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门口。

待宋宴和看清楚屋中的人，迈进去的一只脚不受控制的退了出来，看着身旁站着观望的小厮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下衣衫。

“怎么是你，这一直霸着碧瑶的人是你？”

看着碧瑶姑娘如水的眸子看过来，宋宴和找到了勇气，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

“这公子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所谓何意呀，本将军在这里做甚，何须向你说明，擅闯他人房内，这就是府上教出来的规矩？”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何人，但肯定是来找事的，对此顾凌霄一贯的态度是绝不惯着。

“你，你身为女子却来此地寻欢作乐，如此不洁身自爱，成何体统，还敢说本公子没有规矩！”

美人面前岂可失了颜面，方才父亲斥责自己的时候还说自己如果有顾凌霄一半的能力他就谢天谢地了。

父亲可知道他心中的有能力之人品行是何等恶劣，区区一个女子，再有能力又如何？

他觉得他的大哥宋清波说的没错，这种连名节都不顾的女子，何人敢娶回家？竟还敢在这种地方趾高气昂，思及此宋宴和心中的胆气又足了几分。

“怎么，此地方你来得，本将军如何来不得？”

顾凌霄坐起身，冲着碧瑶姑娘招了招手，碧瑶姑娘放下琵琶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顾凌霄却未接过，碧瑶姑娘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把酒喂到了顾凌霄的嘴边，顾凌霄一口喝下，一脸不屑的看着门外之人。

“你，顾凌霄，别以为你身负盛名，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怎么说你也是区区一个女子，如今你已声名狼藉，你看看愿意求娶的都是些什么人，还不快快回家反省，倒在这里丢人现眼，你祖母知道了还不被你气死。”

“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顾老将军的福荫，而你自毁清誉，整日寻欢作乐，可对得起老将军的在天之灵……”

看着顾凌霄轻慢不屑的样子，宋宴和再也忍不住，碧瑶姑娘可从来没有给自己喂过酒，她顾凌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砰，还没等宋宴和再说什么，便被顾凌霄一脚踢飞撞在了护栏上，宋宴和噗的一声吐出了鲜血，捂着翻涌的胸口，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爷！”

宋宴和身边的小厮见状赶紧冲过去扶起宋宴和，随身小厮虎视眈眈的拦在宋宴和身前，但看着顾凌霄抱着双臂倚在门边，那满是寒意的眼神看的他们全然不敢动手。

那再战场上沁润出来的肃杀之气，只一眼便让他们胆战心惊，何况方才那一脚的厉害，他们更是没有任何胆量对其出手一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非议我顾家之事，本将军嫁不嫁人与你何干，你给爷提鞋都不配，不过是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废物，哪门子来的优越感。”

左右听到动静的都走出来围观，这暖香阁向来热闹，阁里的妈妈听闻有人闹事也急匆匆赶来。

“哎呀，宋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拨开人群就看到宋宴和口吐鲜血，又看到对面所站之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两个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哪个人如此大胆，竟敢对兴昌伯府的二公子动手。”

陆隼听到动静，便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想到顾凌霄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动手。

“打他又何妨！此人出言不逊，侮辱当朝平北将军，更是非议国公爷，本将军就轻轻一推，谁知李公子竟如此弱不禁风！”

顾凌霄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围观的人，不以为意的说道。

“就算你是平北将军，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官员，此事若告到大理寺卿，顾将军怕是也要吃罪不起。”

“对啊，你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本就于理不合，还敢动手打人，就不怕御史参你？”

“顾凌霄你简直嚣张跋扈，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还想大闹这京都城不成。”

“你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做出如此不耻之事，岂能堵住悠悠众口，宋公子说你几句便下如此众的手，今日你定还要给个说法。”

跟着陆隼过来的一群世家子弟纷纷开口指责，老鸨见这些人个个气势汹汹，似是有意为之，便安排护卫把附近的无关人等统统清走，她也悄悄退下。

陆隼看着宋宴和一直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便知道顾凌霄下手肯定不轻，于是愤然说道。

那日在品茶宴上，因着是郡主的宴会，陆隼并未对顾凌霄怎样，但这之后他一直派人盯着顾凌霄，今日也是故意带人来想着把顾凌霄堵在这里，好好的羞辱一番。

未曾想此人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么多人对她言辞讽刺，她竟就站在那里陌然看着，平静如水。

“我和这位公子之间的事便不劳陆公子费心了，徐来，送这位公子回府，顺便向这位公子府上说明情况。”

顾凌霄说完，转身进屋，便关了房门，屋内，碧瑶姑娘一脸惊诧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敢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