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了吧

“顾将军，你看李公子也真诚给您道歉了，此事是否可以就此结束了。”

江挽风皱着眉听完李邦彦的道歉，心中万分感慨，他觉得回家以后一定要认真叮嘱自家儿女，以后遇到顾凌霄一定要躲着点走。

“罢了，反正今天以后你可不是我的孙子，我要是有你这么愚蠢的孙子，早就一巴掌打死了。”

“顾凌霄，你。”

江挽风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准备动手的李邦彦，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顾将军你满意就行。”

“这第一件事自是了结，接下来咱们就该说第二件事了，本将军这把折扇可是有松容先生题字，价值千金，这可是李公子亲手打坏的，以李公子书香门第高风亮节的品性，定是会赔付的。”

顾凌霄接过玉竹递过来那被李邦彦一鞭子抽断两截的折扇，一边递给江挽风看，一边扬声说道。

“你，你这是趁机勒索！”

一千两在天启够普通的一家四口用上几十年了，更别说一千两金子一把破扇子值这么多钱，他上哪弄这么多钱去啊。

“哦！江公子是觉得千金多了，还是觉得这扇子是假的？”

文松先生是天启有名的文学巨匠，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手字灵动飘逸，丹青更是妙笔生花，此人如今已经隐居于世，字画更是千金难求。

这把折扇还是他送给自己的生辰礼，今日出门时顺手拿的，没想到竟拿到了这一把，不过还好，还有几把。

“我，你……”

“李公子可要慎言，这上面有文松先生的落款，扇面有栩栩如生的山水画，还有题词，这是给文松先生送给顾将军的生辰礼。”

江挽风打开破损的折扇，越仔细看越心惊，虽不知道文松先生与顾家有个交情，竟会给顾凌霄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当生辰礼。

但他也曾见过文松先生的墨宝，此时他拿着手中的折扇，手微微的颤抖，暗骂这李邦彦是真的不长眼，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给他毁了，不由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这扇子若不是有特意给顾将军的题词，何止千金，再加千金都值得，他本觉得顾凌霄今日是故意针对李邦彦的，但此时他倒觉得这李邦彦真不是个东西。

人家好好地走路，没事你惹人家干嘛。

“不知顾将军家中可否还有文松先生的墨宝，可否能去府上瞻仰一二。”

江挽风一向喜好文学墨宝，也收集了不少大家之作，这文松先生的倒未曾有过，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资历尚浅未有机会得见，等自己身居高位之时，文松先生已然隐居。

未曾与这位文坛巨匠有机会接触，是他人生一大遗憾。

“喏，就这一个还是家父厚着脸皮求来的。”

才不是，那老头子向来两袖清风，每年自己生辰礼都送些字画给自己，家里是还有好几幅呢，但自己可不想和朝中重臣有何牵扯。

“那，真是可惜了。”

“李公子，这扇子可绝非只值千金，顾将军可是给你留了余地，你便认下吧。”

江挽风颇为遗憾的说道，看着手中的折扇，心中默默地滴血。

“可是，可是我……”

我上哪弄这么多钱去!

李邦彦此刻真的是要气疯了，他每月月银虽然有二百两，但平日里吃喝应酬根本不够用，还要求母亲那里求一些来，今日本来就是准备买些糕点哄的母亲开心给他些银子用。

现在让他上哪去弄这千金去，这江挽风怕不是也疯了吧，竟然向着那该死的顾凌霄说话。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一时之间没有这么多现银。”

李邦彦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这样啊，那本将军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就先打个借条，一个月之内还清，如何？”

“好。”

李邦彦想了想，大不了自己就卖掉自己的藏品，再找人借一些，总之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道。

他要是知道自己做出如此蠢事，定然要打死自己，虽然他此刻心中怒火丛生，但他也清楚这事若是真闹大了倒霉的只有自己。

江挽风命人拿来纸笔，李邦彦瞪了顾凌霄一眼，不甘心的走过去。

“记得把欠款原因写上，以免日后传出什么莫须有的事情，毕竟我与李公子并不想有何瓜葛。”

顾凌霄轻飘飘的补了一句，遇事自己莫气，气死他人才是正道，看着李邦彦忍气吞声的样子，顾凌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顾将军，您看……”

江挽风看着被气的双目赤红的李邦彦，心中也默默的为他感到悲哀。

可以事实来说，这顾凌霄也并没有做的很过分，但在京都哪有那么多事实可讲，有的都是忍气吞声的老百姓，低等官员。

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不公平，也曾怀着一腔热血认真做事，可当他坐了三年的冷板凳，当父亲无数次找他谈话，甚至扬言整个家族要放弃他。

他不得不妥协，权利很多时候就是枷锁，他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到如今的顺其自然，习以为常。

倒也，挺好。

“这第二件事也算了了，接下来咱就说说这第三件事……”

“顾凌霄，你还有完没完，你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听到还有第三件事，李邦彦彻底忍不住了，直接怒骂出声。

他李邦彦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今天他不仅丢了面子，还破了钱财，这人还不知足，真当他是真的怕他了。

“江大人，你看看，这李公子火气这么大，怕不是等我出了这府衙门，便会丧命，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也正是为此担心。”

“我知道今日不论事情到底谁对谁错，于李公子而言，必是奇耻大辱，那今日我们这一众相关人等，日后定然是逃不过李公子的报复，江大人觉得，该如何呢？”

被李邦彦如此威胁，顾凌霄却不紧不慢的对着江挽风说着，完全无视旁边被紧紧扯住的李邦彦。

“顾将军言重了，李公子只是年轻气盛，他自是知道错了，今日走出这府衙，此事便彻底结束，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所有人不可在就此事有任何举动，否则本官定严惩不贷。”

这李邦彦终究是年轻，亏都吃了，气还咽不下去，这样的人日后定会闯出大祸，他该思考以后还是要与李家保持点距离，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花了那么多年，可不能被别人家的蠢儿子给连累了。

江挽风也未曾想到自己竟如此有先见之明。

“那今日所有涉事人员，从街上的那个小女孩一家，到这位赵副指挥使，以及我身边的侍从，甚至是本将军，李公子可要发誓绝不会找人报复。”

“好，我发誓！！！”

李邦彦握紧双拳，嘴唇颤抖着，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