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徒

在张老头的语言鞭策下南撷终于能静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给李增处理伤口，经过师徒两人的共同努力，李增终于化险为夷。老郑看子弹已经取出来就询问张大夫李增是否可以跟着队伍继续出发，虽然天黑不适合赶路，但是早一点撤离到安全区对大家都好。

“没什么问题，消炎药也给他吃下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你们一路抬着他，别让他压到伤口就行。”张老头嘱咐完老郑就把南撷叫走了。

老郑快速的集合队伍，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出发了。破晓前，队伍终于到达了黄渡沿线，来不及和上峰汇报，老郑就先把李增和其他伤员送到后方医院。医院看一下来了这么多伤员，连忙做了紧急会诊，除了有几名轻微感染的伤员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大问题。

医院办公楼这边张老头正带着南撷去主任办公室那里，虽然南撷现在隶属于战地医院，但其实她和关唯珺还没毕业，处于在校实习阶段，张老头要把南撷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就得和主任要人。

“赵主任那，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吧！”还没到主任办公室张老头在门口就嚷嚷上了。

赵主任正在办公室里倒水喝，离老远就听见师兄张济忠的声音，手里的杯子吓得没扔出去。水也不倒了连忙迎了出来，他这师兄平时不与人交恶，不过一旦得罪他最为难缠。“哎呀，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就说什么事吧，吃饭可不敢。”

早年因着张济忠的中医术最为精湛，不少同门师兄弟把自家的孩子送到他手下学习，一开始张济忠也是尽心竭力的教学，但总有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借着他收徒为名来敛财，骗钱，还让自己的孩子私下偷寻张济忠自己配的那些中医药方，然后转手卖给那些想收集咱们国家汉方的倭寇强盗。

张济忠一开始并没设防，等他发现时自己的好多药方都被卖到了倭寇药商手里，张济忠气急之下竟然对偷药方的徒弟施了针，导致那人烙下残疾。这事在医学界闹的沸沸扬扬，和外敌勾结偷药方的弟子因为有倭寇撑腰，就把张济忠抓进了牢里，最后还是医届有名的同校师兄看不下去一起联保才保下张济忠，倭寇方不愿意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得罪那么多医学界有头有脸的人，这才作罢放了张济忠。至此张老头再不收徒。

可这张老头也是奇人，他为了报复骗他的师弟竟然故意在他家附近开了间医馆，那人万万也没想到张济忠敢在自家门前开医馆，一时间竟也没有发现。因为张老头医术好，诊费又不高为此声名远播，大家都知道附近有个姓“高”的神医。就连在那师弟家里做保姆的阿姨都和张济忠相熟。

有个头疼脑热也时常去张济忠的医馆看病，一来二去主家病了，家里夫人病了，她也时常过来拿药方或药食。主家也是学医虽然不像张济忠对中医药那么精通到也略知一二，每次开回药方也都会看上一眼，没问题才会吃。时间一长知道这家看的不错，疗程短见效快，也就不疑心再看了。

当时张济忠把那师弟的孩子给扎成了残疾，这个残疾说来也尴尬，就是终身的不孕不育，也就是绝后了，眼看自己孩子废了那个师弟就急啊，自己才三十多岁的而立之年不能断后啊，就想尽各种办法再要个孩子，可是始终没有，后来又在外边养了好几房姨太太，都不见动静。

还是最后娶进门的四姨太在进门一年后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得儿子那年，张济忠关了医馆回乡下老家去了，到搬走那天师弟也不知道张济忠在他眼皮子底下开了近3年的医馆。

1931年，就是倭寇不在掩饰对我国的侵略之心，把爪牙伸向东北三省的那年，这师弟因为平时就和倭寇勾结，又仗着当局政府不敢反抗，他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早就有人看他不爽，再加上九一八事变后爱国人士都有着无处可发的一腔怒火，正好这哥们接住了这滔天怒火。

不知道是哪来的几个好心人挑个他没防备的时间，趁他陪倭寇商喝的酩酊大醉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把他给绑了，拖到僻静之处一顿胖揍，等被人发现时都要凉凉了，好在倭寇看他还有点用处，费点心思给救了回来，可是身体却大不如前了。

怕自己落下什么病根，就特意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没检查出来别的，就检查出他也再不能生育了，这下他是万念俱灰，好在还有个儿子。出院之后赶紧就往四姨太处赶，得把这唯一的宝贝疙瘩带在身边，到了四姨太的住处才发现人去楼空啊，当时那个师弟就噶过去了。

原来那个师弟仗着自己给倭寇办事，欺男霸女四姨太就是他抢来的，那女孩都要结婚了，他硬是逼迫那户人家把女儿嫁过来，否则就要他们一家人在沪市呆不下去，女孩想寻死又怕连累家人，被张济忠找到，俩人联手演了这么一出，孩子也不是那个师弟的，是女孩原本要嫁的那人的孩子。本来张济忠搬走后她也是要找机会带上钱还有孩子和孩子亲生父亲私奔的，正好赶上那师弟被揍住院，成全她了。

那师弟绝户也是张济忠的手笔，知道他疑心重，所以给他开的药和药食都是分开并分疗程的，两者相冲偶尔进服没事，长时间服用对男子生育有影响。用张济忠的话说“心术不正之人，不适合有后，对国家个人都有害，我替师门除害了。”

张济忠此事做的滴水不漏，那师弟到死也不知道是张济忠干的，他那个儿子就算知道也没证据，况且是个不成器的，倭寇根本看不上，再说倭寇一早就想吞并他家的生意，那师弟一死公司就被倭寇商抢走了。就算他儿子想报仇自己温饱都成问题，也再无人庇护更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最后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张济忠凭着这前卫的思想和南撷臭味相投。

去年张济忠的老同学被淮市医学院聘为院长，此人也是爱国之士，上任便对学校基础教育和学科内容进行了整改，可因好的中医老师凤毛麟角，就想聘张老头回校任职，把中医发扬光大。

一开始张济忠不想在回校教书，但张济忠当时能从牢里出来，老同学是帮了大忙的，为了还这份人情张济忠勉为其难答应了。要不是这次到前线支援，他也不能碰见南撷，更不能再收徒弟，一切都是缘分。

这会儿南撷着急啊！她还要去看李增呢，昨天处理完伤口就忙着赶路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护李增，现在又被师傅抓到这里，张老头看着徒弟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知道南撷着急也不和赵主任绕弯子了“我是来管你要人的，你就把人给我转过去，这丫头适合学中医。”

赵主任本来还想装傻的，见张济忠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一时该怎么接了，最后才转过身对南撷说：“你是和关唯珺一起来的，你想好要自己转到淮市医学院了么？”

“你呀，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你们院校一开始都没拿她当回事，这是我来要人你又想和我抢了，师弟你忘了老师教我们的医者训了么？”张济忠看赵主任说些没有用的话，有点要生气了。

赵主任老脸一红，张济忠不想师弟在自己徒弟面前太没脸了，话锋一转“师弟，我培养出好的中医师，还是从你们院校出去的，也是长你们的脸。关唯珺我也听过，是个认学的好孩子，俩个孩子正好一起转到淮市医学院，学校刚好聘请了外籍外科医师，关唯珺和他学习对她也是个机会，我们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张济忠语重心长地说。

张济忠难得这么细致的给谁讲道理，到底也是好事，赵主任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关唯珺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打包带走了。

关唯珺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配角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