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意义的词语

莱纳像是拎着一只死狗一样把克拉克带到了第一夫人的病房之中，对此好像熟视无睹的菲斯特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莱纳处长，我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资料官的公子也在电梯里！”

听到克拉克求饶的声音，菲斯特显得十分烦躁，因为他此时只想知道慧子的情况：“我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她睁眼了！”克拉克好像得到了救命稻草，小跑着转到病房的一侧，并摆出一副可笑的模样。

菲斯特走到慧子身边，望见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这眼中却毫无光彩，瞳孔也没有因为菲斯特地靠近而移动分毫。

“慧子，你看看我，我是菲斯特啊！”

慧子听到声音，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但眼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是要说些什么吗？”

克拉克急忙打开了全息屏幕，在几十个后台运行的软件中找出了解码语音的那一个，只见上面用国际语写着这样的几个词：

小心……克……地球……中物质……光镊……

“这是什么意思？”

克拉克匆忙解释道：“第一夫人的AI大脑，在车祸发生的时候似乎是被爆炸产生的共振影响了，量子逻辑门电路工作异常，当然，这是一种概率极低的事情，但是它确实导致源代码中一些隐藏的程序显现了出来。这些程序像是慢性病毒一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数据上的恢复工作，一年多的时间，有一些数据已经可以进行解析了，就是资料官先生现在看到的这样。”

“克拉克！”菲斯特抬起了头，如猎鹰一般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科学怪人：“你有责任保证她正常运行，这对于我和我的家人非常重要，也是你从我这里获得信任的基本保障。别忘了，是你一手把他制造出来的！虽然我并不想使用‘制造’这个词。”

克拉克为难道：“这种AI智能机的源代码是我的老师李响博士编写的，碍于当时相关方面的技术水平还不足以支持智能机器人的制造，老师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创造转化为成果。他临终前，把这份源代码交给了我和摩尔。对于我来说，使用这份源代码制造出一个完美的智能机器人并不是难事，就像第一夫人和现在在您家中的备用夫人。难的是修复，这要求我对于源代码要有更深的理解才行。”

“我希望你在提及我夫人的时候，使用‘她’而不是‘它’作为宾语！”菲斯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地和克拉克进行对话：“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想修复初版慧子，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等着你的大脑突然开窍，要么就是寄希望于摩尔对源代码有着更深层的研究，是这个样子吗？”

“是的！”克拉克点了点头：“当然，我也可以将源代码分享给政府的计算机专家，他们中间也许会有人能够理解源代码的逻辑。”

“在改造人技术还没有全面推广的局面下，智能人类的改造计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菲斯特转头看向莱纳：“欧文真的把摩尔杀死了吗？”

莱纳点头说：“摩尔的身体损毁严重，脑组织也被大火烧成了无机物，已经没有办法救活了。”

“也就是说，现在你是我和慧子的唯一希望了！”菲斯特又把头转向了克拉克。

“我一定会修复第一夫人的！”

克拉克信誓旦旦许下诺言。

总算送走了菲斯特，于他来说，修复工作本不用资料官本人亲自监工，他自己比谁都更希望尽快将第一夫人修复，与闲杂人等接触只是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他调出全息屏幕，拨通了伊瓦诺夫·佩佩的电话。

“伊万！”克拉克用一种很亲切的称呼呼叫着对方：“那部坠落的高速汽车还在吗？”

屏幕中传来佩佩低沉的声音：“安全管理委员会还没有解除对那辆失事汽车的调查程序，所以它还一直封存在星途公司的地下车库当中，你为什么问起它，是露出马脚了吗？”

克拉克叹气道：“我的计算是不会出错的，2690公斤的汽车以时速316公里的速度延公路水平夹角36.75度撞击资料官座驾，产生的震动正好和量子逻辑们的运算频率相同，会立刻让第一夫人的AI大脑短路烧毁，而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佩佩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思维逻辑简直无法理喻，那辆车无论是星途公司还是安全管理委员会，都已经检查了无数遍了，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与其纠结这些问题，倒不如跳过这一步，进行下一步计划，毕竟你的备用机已经成功混进了资料官府邸。”

“这怎么可以？”克拉克大声反驳道：“搞不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怎么可以强行推进计划实施？要知道第一夫人和备用机在软件方面可是一模一样的！我和你们这些商人不同，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回报率，而我，只有成功或失败这两个选项。”

“我真是无法和你这样的人沟通！”佩佩沉默了片刻，显然还在为说服克拉克而措辞：“发动机产业已经接近饱和，诸如探界公司的许多竞争者也在威胁着星途公司的垄断地位，倘若智能改造人计划不能尽快推行的话，我怕是没有能力再兑现承诺了。”

“你看管好那个女人就好。”

克拉克甩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切断了与佩佩的联络，他从屏幕中又调出了解码器，上面依旧显示着几个看似毫不相关的词语。

地球、中物质、光镊

“地球，当然是地球，这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光镊，这是一种利用激光产生的光压对微小物质进行移动和取出的技术，这种技术早在1000年之前就诞生了，没有什么稀奇。中物质……”

克拉克出神地望着屏幕，口中不断念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语句，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声音也增大了许多：“中物质……难道是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