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肉煮烂在锅里

机要处长这下知道锅儿是铁倒的了，满脸是汗跑步到了司令部。几十年了，又一次接到跑步前进命令。

王旅长和政委、参谋长已经等着他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个野战王牌部队的人吗？给我站直了！” 王旅长脸色铁青，拍着桌子说道。

参谋长递给他一张大红印章机密文件：“一级秘书同志，以最快速度到各单位口头传达命令。现在计时开始。”

命令是：“为保证军委特别任务顺利实施，我旅上下即刻进入一级战备演习。”

机要处长拿着命令转身跑去。

政委羞愧道：“我有责任，是我的错误。这样的军队是打不了仗的。”

随后三人一道，戴上头盔、全副武装下去检查执行情况。当他们乘坐的军车驶出司令部大门时，久违的警报声在后面响起。

这个演习方案是岩过提交给司令部的。平时的演习方案是要提交给上级部门批准，然后各单位做好动员准备，才开始的。但R局不一样，他们的战士一直都在战线上，为了完成军委交给的重任，岩过知道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旅长、政委、参谋长，他们三人是一起经历过战争走过来的生死兄弟、老搭档了，见到机要处长还在前面无头苍蝇般乱跑，气得王旅长都懒得骂他了：“参谋长，你下去教他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忘记啦？”参谋长问机要处长。

对方诚实地点点头……。

参谋长一把将他拉到大路中间，面对正驶过来的军车，拔出枪对天连“砰”了三下，拦停了军车。

“给他出示你的证件，征用他的车！”

机要处长尴尬地摇摇头，表示没带证件。

“呵呵，这还真是和平年代哈？”参谋长把手枪塞进机要处长手里：“上去指着他的头，行使你战时的权力。大声告诉他，你是干什么吃的！”

参谋长气得口水都喷在对方脸上了。机要处长也是从当士兵一路走来的，很久没摸过枪，觉得沉甸甸的，一股尘封已久的血性开始渗出。这正是这次演习需要达到的目的。

演习结果出来了：18%的指挥员不在岗位上，22%的部队不知所措，35%的部队没有按规定作出正确反映。结论：供军委研究部门专家参考。

由于该次演习是出于特战营项目，所以结果报告作为最高机密，直接上报到军委。

报告震撼了军委上级领导；一是因为正苦于得到这方面的真实情况，二是没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报告直接送到国家最高层，该野战王牌旅的做法，得到了充分肯定。岩过受到军委直接颁发的一等功嘉奖。

之前召开的军委扩大会上，得知岩过的来历后，分管R局的军委首长不乐意啦，向当时的总部领导道：“R局的人怎么跑到王牌旅去啦？不嫌丢人吗？”

总部领导介绍了岩过和他犯的错误后，不仅没得到理解，反引起现场其他高级将领的质疑和嘲笑。

这让分管R局的首长更下不了台：“拜托啦大哥，我们是军队，我要的是能拿八一勋章的，不是五一奖章的好不好？听你刚才那么一说，这个小鬼曾经还是个战斗英雄，现在九死一生回来了，不仅不报功，还追究什么作风问题。这是作风问题吗？一个未婚小伙被别人救了命，难道不许感恩相爱吗？在境外那种特殊情况下，就算生出娃来也很正常嘛，不然什么叫革命的浪漫主义喃……”

这样一来，全场笑声更大，甚至还鼓起掌来。主持会议的首长见话题跑偏了，赶紧出来打住：“扯远啦，好在肉煮烂了，这不还在锅里吗……？”

这边不答应：“那不行，你们R局自己想办法，肉煮烂了也要给我舀回碗里来；都什么时代了，还在小脚女人走正步，干的什么事呀？赶紧地给取消处分、把功给我报上来，我要亲自为他签署嘉奖令。关键是我们军队的现状，是急需这样既忠诚、又年轻的顶尖专业人才！”

会上军委专家组将岩过的特战营方案，展示到各位高级将领面前。

1、特战营的人员编制是一个营，但功能配置超过一个旅。

2、100人的快反特战全功能突击大队，分突击、狙击、重火力3个分队。

3、200人的快反炮火重装大队，20辆坦克、20辆大口径自动化火炮器。

4、50人电子雷达作战分队。

5、50人陆航作战大队，10架最新式武装攻击直升机。

6、100人后勤支援大队。

形成作战能力：能发起对一个旅的突袭、抗衡，能对一个团的快速歼灭。

这是蛇吞大象的全新战斗单位模式，引起了在场高级将领的极大兴趣和热烈讨论。

军委最高首长总结：“这个方案，符合今后全军改革的方向，敢于看到我军的不足，直面世界强**队的现代化优势。最重要的是这个方案，激发了我们在座将领不甘落后、追赶世界一流水平的斗志。

按原计划第一阶段完成后，我们将开展一系列的实战演练，在这个过程中，择优逐步扩大试点范围。希望各军拿出本事来，早日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实在跟不上趟的，将会被撤掉编制、取消番号。”

岩过在陆军那边一路凯歌，R局总部民主生活会这边一片阴霾。

可以说R局历史上，在如此高级别会议、当着全军高级将领被军队上层首长点名批评，这是首次了。

执行军委主管首长指示是必须的，懂事的话检讨应该主动交上去，关键是造成错误的责任该谁担？在场的R局领导成员都在仔细反思自己，没有人发言。

特别是审查岩过的组长老宋，知道自己犯下大错，记过、处分都是咎由自取。

局长是民主生活会的小组长，对李同心道：“还是你先说吧，你是岩过的师傅最有发言权。处理岩过的全过程，你严格遵守回避纪律，没有为岩过做丝毫开脱，现在可以把心里话全部倒出来了。”

李同心点点头，慢慢道出：“首先我很高兴，为岩过高兴、为我们R局高兴、为我自己高兴。岩过是我们R局从他们陆军发现的一块料，在我们这里炼成的钢。我们的好钢放到哪里不应该嘡嘡发响？当年岩过在他们排长眼里，只不过是个爱看小人书的娃娃，一到我们这里，就成为无上限的后备培养对象，这到底是谁有眼无珠啦？”

李同心的开场白得到大家的掌声。

“挨批评、作检讨、隐忍负重是我们的家常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岩过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点挫折吗？忠诚、坚强的战士就是这样磨练出来的，各位不必后悔和太自责。我们R局始终都和别人不一样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为了国家、人民、和信仰，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审查组和老宋，在处理岩过的程序上是没有错的，我们这支队伍有特殊纪律，要怪就怪过去战争年代斗争太残酷了；建国以后禁锢较多，也没人能在规矩的灵活性上改一改。当然，现在不一样了，国家改革开放、追求实事求是原则，这就更有利于今后的工作了。军委主管首长在批评的同时，也用实事求是的原则为我们打开了一些禁区，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裹足不前呢？”

老宋点头称是，旁边一位还开玩笑道：“连生娃娃都可以了。”

李同心纠正道：“那还是要看什么情况，在坚持原则下的实事求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恋爱婚姻报告批准纪律还是要坚持的。就像岩过当时恋爱了，又无法向组织汇报，事后说明情况，应该得到组织谅解。至于生娃娃的说法，军委首长也许就随口那么一说，我保留不同意见。”

有人问：“恋爱和生娃娃之间有多大区别吗？”

局长接过来回答道：“有区别的。未婚青年的恋爱是人之常情、发乎自然，往后特殊情况下我们可以稍微松点。娃娃生出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牵涉到多方面我们必须防备的背景关系，这个关还是要严守的。今后还是要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发生委屈自己战友的事情。”说完局长把眼光放到老宋身上，算是表示一种不满吧。

提起这事，李同心表示自己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