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认真呼吸吧

石秀才这一定调，大厅里坐着的众人瞬间就松了一大口气。气氛相比于唐玉茹带着何小洋进入大厅时明显的缓和下来。

见气氛没之前那么紧张，石秀才暗自摇了下头，又道：“不过据我诊断，此人这应当时受了什么外界的刺激，换了失神之症。”

“失神之症？”唐玉茹蹙了下秀眉，问道。

“不错，失神之症！”

“那有恢复的可能吗？”唐玉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是一紧。

虽然她很快的掩饰了过去，但是石秀才这狗头军师是什么人，如何能瞒的过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唐玉茹一眼，石秀才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如果他这是先天所患，恢复正常的希望自然异常渺小，或者说万没有恢复的希望。

但如果是后天经受什么刺激所患的话，尚有恢复的可能。”

看了面无表情的唐玉茹一眼，又继续道：“不过据我所知，患上失神之症的病者能恢复的万中难有其一。或许有一天他突然就好了，或许他永远就是这幅傻样。”

听到石秀才这话，唐玉茹眼神复杂的看了傻乎乎的何小洋一眼，心里纷乱异常。既希望他能恢复，又希望他永远这样，很矛盾。

但总的来说，她心里其实还是隐隐的期盼着何小洋有朝一日能后‘醒来’。

既已确定何小洋是个傻子，众人的关注点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来。

不等上首的大当家唐铭礼开口，山寨的三当家曾勇便率先开口道：“玉茹，这种事关山寨的存亡的大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领着个来历不明的傻子进来呢？

幸好他真是个傻子，不然咱们……”

坐在首位上的大当家唐铭礼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寒着脸就要给他顶回去的唐玉茹，沉声道：“先说正事，其他事押后再说。”

曾勇目光隐晦的闪了下，闭口不再言语。

见压下了三当家曾勇，唐铭礼又对唐玉茹道：“行了，说说你此次下山得到的情报吧。”

唐玉茹白了她爹一眼，点点头，道：“已经确定，卢世杰确实在上海给他弄了一批宝贝过来，两天后到嘉山，今天下午卢大头就会让他的管家带着大半的丁勇卫队前往盱眙县城，然后再前往嘉山，以保证这批宝贝的安全。

之前的信息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不过如果咱们决定要卢家大院，最好在明天盱眙传来卢管家带的人马出发前往嘉山之后就开始出发。

因为谁也不知道卢世杰给他爹弄回来的是什么宝贝，要打最好宜早不宜晚，以免横生枝节。”

唐玉茹话一说完，其他人相续表态。

“打！必须打！”

“就是，之前他卢大头虽然名声不咋地，但好歹知道收敛一点，不会做得太过火。可是自从他儿子卢世杰到国府军队去当官后，这狗日的就没办过一件人事。”

“不打咱们以后怎么在道上混，不少老百姓可是指望着咱们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呢。”

……

大当家唐铭礼手势压下场面之后，道：“兄弟们说的好！咱们自打祖辈占了这老子山到现在，已近百余年了。之前卢大头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是还没现在这么严重，而且与咱们没啥冲突，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他既然靠着他儿子的身份想要借国府的势来压我们，那就不要再和他客气，直接灭了他。

对上国府的正规军咱们确实不够看，可对付他一个小小的卢家大院，哼哼！

告诉弟兄们，都给我把枪擦亮了，刀磨好了，明天一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到时候只要消息传回来，直接干他丫的。”

敲定基调之后，接下来自然是一番战斗部署，什么人留守，什么人攻击，怎么攻击，杂七杂八的一大堆讨论、安排。

这些东西作为山寨的大小姐，她可不想和一群臭汉子讨论，直接转身离开。

作为她的‘小尾巴’，不用人招呼，何小洋自然尾随而去。

见何小洋这么自觉，石秀才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诊断到底对不对，傻子能有这自觉？

只是这怀疑的念头刚出现，石秀才便想到之前唐玉茹的话，见何小洋这么黏人，反而更加的相信唐玉茹之前说的话，随后就将之抛到九霄云外。

二人离开之后，唐玉茹直接带着何小洋来到后山的一所坟茔处，祭拜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唐玉茹一边跪着烧纸，一边对着墓碑道：“娘，女儿又来看你了。”看了眼立在她的身旁的何小洋一样，又继续道：“就是这人坏了女儿的名节。原本回来之前虽然经过女儿和秀儿他们的一番试探就已经确定他是个傻子，可是我一直怀着侥幸。

谁知经过石叔的诊断，女儿心里那最后一点侥幸都没了。按说他坏了我的名节，我不该对他……”

何小洋静静的立在一边，听着唐玉茹对着她母亲的坟茔自语。他倒是想开口说一句‘三当家曾勇那厮算个屁，你是我的’可关键是此时的他现在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而且他现在就算想说什么也顾不上来，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身影，那个他每每提到就要吐槽数落一番的老头儿。

“喂，老头，你也死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跑了吗，怎么也跟着我到了这阴曹地府了。”

围着这老头转悠了一圈，又道：“貌似你的处境比我要差上不少啊。至少我还能遇到一些鬼，你这里却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话没说完，脑门上就是一疼，只见老头捋着胡子道：“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这个……”何小洋本就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脉络，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头的话。

“行了，我时间不多了，不能给你一一解释，如果有一天你能站到我面前，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到时你便是我的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老头说完，食指凌空一指，一个光点瞬间飞向何小洋，消失在他的眉心。然后整个人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完全散尽的时候一句话传到何小洋的耳畔：

“要想入门，认真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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