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小刀切黄油（2）

王小壮密切地注意这邹城的位置和战场上的局势。两个弟兄当做他的观察手，不断地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王小壮爬上了一颗粗壮的樟树，把枪架在树丫上，在这里，他能俯瞰到整个水龙王庙。

邹城发起了进攻，然后日本人开始了仓促的还击，王小壮拉枪栓推子弹上膛，朝着路面上喷着火舌的92式重机枪开了枪。

对面当场哑火。

副射手一愣神，想要再抢下开枪的机会，王小壮第二枪把他打倒在了机枪前。

子弹是从后上方射过来的，日本兵没有了机枪的火力支撑，立刻被邹城压制在掩体内，他们只好调转枪口，去找打黑枪的王小壮。

其余在休息的日军和那天晚上一样，他们听见了剧烈的枪声，立刻穿着兜裆裤衩，气势汹汹，好不耐烦地冲了出来。

这帮中国人，三天两头来搞一次，还要不要让睡觉了！

他们以为和上次一样，对方只是想借个道而已。可是他们的天真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包子兴布置的机枪阵地，因为邹城特别的提醒，一早就对准了那房子的出口，鬼子一堆步兵唧唧歪歪地挤作一团，包子兴毫不留情，一口气就朝他们泼洒了一个弹夹的弹药。日本兵被这兜头淋下的弹雨彻底打蒙了，他们现在如梦方醒，终于知道这一次，和上一次，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炮弹带着尖啸声从高处落下，砸穿了房顶，落在了日本人藏身的地方。

剧烈的爆炸震颤着原本就不太结实的土房子。

日本人被炸死，被埋掉，一刹那间防线顿告土崩瓦解。

王小壮知道有包子兴和胡勇，这帮日本人没地方跑了，他把枪口重新调转，对准了躲在掩体里有一枪没一枪地和邹城互射的鬼子兵。其余弟兄见南面路口已经打开，于是勾着腰从正面掩杀过来，日本人双拳难敌四手，一开战就被有心算无心，被机枪封锁，被迫击炮砸，根本形不成有效反击。王小壮打死一个露头开枪的鬼子，还想再开一枪的时候，天上咻的一声，然后那掩体就炸了。

胡勇躲在背坡超王小壮吹口哨，他的迫击炮筒子还在缓缓地冒着烟。

王小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搞头了！

周亮带着人上那被炸踏的房前，去搜索日军的尸体，零零落落的补枪声不绝于耳。其余弟兄兵不血刃，接管阵地的时候，战斗基本已经结束。

一场小刀切黄油的战斗，不可思议地进展顺利。

“清点人数。”邹城把枪扔给了其他弟兄，自己坐在掩体的沙袋上点了一根烟。这仗完没有打过瘾，日本人好像一个照面就倒了。也就是仗着有沙袋和92重机枪硬撑了不到两分钟，仅此而已。

周亮背着枪把人头一点，回来报告，“老邹，两个轻伤。”

“还有人伤了？”邹城心说不会吧，这种一边倒的屠杀还有人受伤，那是有多倒霉？

周亮点点头，“嗯，一个在山上崴了脚，另一个补枪的时候掉进了旁边的茅坑里。”

“卧槽！”邹城捂脸，然后抓了抓自己的鼻子，他夹着烟，吐了一口浓雾，道:“崴脚的就地休息，掉茅坑里的让他滚去自己洗干净，还有，告诉他三天之内，离我十米以外！其余人开始动作吧。”

“已经去了！”周亮一头冷汗。

“你也去吧。”邹城把周亮打发走了，自己往沙袋上一趟，看着满天的繁星。日本人要是都这么好打，那就好了。

王小壮提着枪从山上汇合了胡勇，下来找邹城的时候，邹城已然是打起了呼噜。

在日本人被炸踏的休息所搜了一圈，周亮只找到了十套不到完整的军服，其他的要么找不到，要么就被胡勇一炮打成了破布片，完没有了形状。

至于那些机枪阵地的鬼子兵，没有一个身上是完好的，几乎部被子弹洞穿。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透，根本不能用了。

等孤鹰岭的援军开到的时候，独立营的人早就撤离了战场。给他们留下的，仍旧是满地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邹城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留下活人，四条腿以下的，只要不说中国话，统统死啦死啦，有错杀，不放过。而且战场上的痕迹已经被人为地处理过了，孤鹰岭来的日军，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又撤回到了哪里去了。只留下山风在耳边不断地回旋，像似有话告诉他们，但是他们根本听不懂。

等邹城带队赶回到马家桥，天才刚刚蒙蒙亮。

这打打地超过了预计时间，拜骄傲的日军所赐。

离下午四点还早，邹城派出了两支斥候，去监视湘城和马家桥的日军。其余人员，就地休息，补充睡眠。王小壮也累得慌，虽然只开了两枪，但是那一路爬上爬下却是很消耗体力。加上来回赶路，这一次回到马家桥，倒头就睡着了。

部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太阳直射到了人的脸上。

王小庄转了个身，一睁眼看见一个日本兵在往三八式里塞子弹。他吓了一跳，爬起来就找枪。结果左右一瞅，他的枪不见了，周围还围着**个小日本。

“找啥呢？”那个压子弹的日本兵回过头来，问他，“找枪吗？在这呢！”

他从另一边拿起一支中正式，王小庄一瞧，正是自己的。

“周亮……”王小庄看到那个戴着钢盔的脸正在笑，嘴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你以为日本人会让你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快别做梦了！”周亮喀拉一声，把枪栓合上，关闭了保险，他放下枪，接着道:“快十二点了，准备一下吧。我那还有一口冷包子，你吃不吃？”

王小壮摇摇头，“我不饿，连长呢？”

“喏！”周亮呶了呶嘴，王小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邹城穿了一身日军曹长的军装，手里端着的三八大盖上还上了刺刀，一面雪白的膏药旗帜绑在枪管下，算上他脑袋上扣着的钢盔，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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