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惊闻戎人斥候

萧家终于做出了，听闻消息后，一直待在房内心中忐忑不安的姜同辉终于能松一口气。

因为事态紧急，泽县暴乱一事一日不安宁，那么紧邻泽县的丰县就一日不得安歇，姜家必须提前做好万全准备，如此才能在事态恶化之前有反应的能力与时间。

在与萧梦远商谈先由姜同辉自己先行回去，将蒙坦村这边的消息反馈给姜伟，至于萧思才以及萧家要选派前往丰县的人手，最晚要在三日内赶到丰县，迟则生变。

萧家大门前，姜同辉与萧家众人拜别。

“萧伯父，侄儿先行回去了，今日萧家之恩，我们姜家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必当相报。”

萧梦远笑着点点头，看着姜同辉也不言语，很显然，对姜同辉的回答，他很满意。

至于萧思才与萧禹两兄弟，则站在萧梦远的身后，萧禹要稍稍落后大哥萧思才。

“思才大哥，那咱们就在丰县见面了。”

萧思才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中虽然有些许的离家伤感，但是他明白，这是他成长之路必须要经历的一步，所以想清楚以后，心中自然也就宽松了许多，甚至于还有些许的期待。

“同辉，路上小心。”

论岁数，萧家兄弟两以及姜同辉三人，萧禹年纪最小，姜同辉次之，而萧思才年纪最大。不过萧禹听闻，姜家并不仅仅只有姜同辉一脉，除此之外姜伟还有一个小女儿，一直在丰县待着，岁数貌似要比自己小上一些。

“萧禹，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萧禹同样对着姜同辉拜了个拳头，说道：“有缘再见！一路顺风。”

姜同辉到蒙坦村仅仅待了一个晚上便回去了，而就在姜同辉离开的当天上午，萧梦远将萧思才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内，看样子是要交代此行需要注意的一些东西。

对这些，置身事外的萧禹当然没权利知道，不过他也乐得在家里安闲自在，最好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只是，萧禹本以为自己能够过上一段清闲日子的时候，猴儿从雁荡谷传来的一个消息却让萧禹的心思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你是说？你们发现有一些陌生人在雁荡谷外出现？”

猴儿凝重地点点头，紧跟着将自己在雁荡谷外发现的一一说了出来。

“最初，我们也以为是一些普通百姓过路而已，可多留了一个心眼的守财却认为，那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百姓，更像军队中专业的斥候。”

“如何见得？”

猴儿身边的两个帮手，萧禹明白守财虽然在胆子上要小一些，但相比宝蛋，心眼上却更加通透，所以他认为其中有疑点，必定是由他自己的道理。

“起初，我们都认为守财的话就是耸人听闻，雁荡谷位于雁荡关与蒙坦村之间，路上的斥候除了是泽县的之外再就是雁荡关内的边关军队。可这两者就目前而言，显然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

“泽县内的军队，统统都归属于马大人管辖，如今泽县被严龙、严虎还有黑衣人团团围住，马大人又如何会派人前往那个莫名地方呢？这根本说不通。”

萧禹点点头，猴儿的这个想法他也非常支持。

“不错，基本上可以排除那些人属于泽县内的军队，那么会不会是雁荡关的边关军队呢？”

对此，猴儿再次摇摇头，说道：“在排除了那帮人属于泽县以后，我们都认为如果那不是普通百姓的话，肯定是雁荡关内的军队斥候，可魍魉军中有些人是当过兵卒的，根据他们的说法，一般而言，雁荡关内的边关军队，要是派遣斥候的话，也绝对不可能朝着那个方向派遣！”

猴儿说的非常肯定，对此萧禹非常好奇，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吗？

似乎看到了萧禹眼神中的迷惑与不解，猴儿立马给其解释了起来。

“根据大齐当下的军队调动规定，军队的调动非常严格，除非有江陵这一级的府尹以及抚远将军、指挥使三人同时调令，要不然驻城军队一旦调离原有的区域，那么就会被视同叛军对待。”

萧禹一怔，这一点他倒是不知道。

“方才所说也仅仅是类似于泽县马大人或者江陵城内的守军调动的情况，与这两者比较，边关部队的调动却要更加严格。以雁荡关为例，守关大将若是想要对外用兵或者对内调动兵马，除了要通知江陵的三位大人，另外还要有江陵抚远将军将相应的奏章呈交朝廷获得批复后才能有权限调动。”

“如果不经过这些程序呢？”

听到这里，萧禹心底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正所谓战争本就注重一个兵贵神速，以现在的交通条件而言，雁荡关位于大齐的南端，距离江陵多少也有三日至四日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两日半的时间，而与都城的距离则更远，好说歹说也需要十几日的时间，那么这一来一回，等守关大将真的需要掌握战机的时候，敌人哪里还会等你半月或者一个月。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如果不经过这些程序的话，除非守关大将在事后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朝廷或许会免去他的罪责，若然不是，轻则调离罢官，重则流放杀头都有可能。”

“这么严重？”

猴儿点点头，这些其实他也不清楚，若不是魍魉军中有熟悉此道的兵卒，他如何能够了解这些。

“那出现在雁荡谷外的那些人？”

萧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雁荡谷外的陌生人身上，雁荡谷于他本身未来的发展存在着非常密切的联系，甚至于，萧禹现在已经在心里面将雁荡谷视作自己的第一个发展基地和最重要的退路。

可现在老巢还没搭建起来，就有陌生人在外围虎视眈眈了，这不是明摆着拆自己的台吗？

说到这里，猴儿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盯着萧禹，一字一句地将他们在雁荡谷内商量的一致结果说了出来。

“戎人！”

听到这个最终的答案，萧禹一直以来的冷静也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了。

“戎人？”

萧禹目瞪口呆地瞪着猴儿，好似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可他心底明白，这件事情，猴儿绝对不会和自己开玩笑。

“二少爷，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但是等我们收集到一些东西以后，却不得不相信了。”

萧禹赶忙追上问道：“什么东西。”

萧禹说话的功夫，猴儿已然从其带回来的一个包袱里面拿出一堆形状仿佛火焰一般的草来。

“这是？”

对于这种草，萧禹显然无法认清对方的来历。

猴儿则是继续解释道：“这种草叫做焰华牧草，是戎人所在蛮地特产的一种草，专门供用戎人骑兵的战马食用。”

“是那些人留下来的？”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猴儿也只能是无奈地点头称是。

得到猴儿肯定的回答，萧禹沉默了下来。

以目前所掌握到的证据，突然出现在雁荡谷外的那帮人极有可能就是戎人军队派出的斥候，可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派出斥候？那些斥候前来的任务又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又是否会是雁荡谷？

雁荡谷的战略地势虽然不能说非常重要，但是距离雁荡关却非常近，在那附近也有一些偏远的村庄存在，当地的老百姓主要是往来于泽县与雁荡关之中，购买以及销售日常货物度日。

而此时戎人的斥候出现，必然是有目的的。

“猴儿，在你们观察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进入过雁荡谷？”

对此，猴儿却是摇摇头，回答道：“这倒是没有，而且他们的穿着与普通百姓一般无二，要不是守财看着他们鬼鬼祟祟不似普通人，说不准我们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混淆视听。”

“他们既然没有进入雁荡谷，那他们最后去了什么方向？”

“根据我们的观察，那几名斥候最终前往的方向好似是泽县的方向。”

“泽县？”

萧禹脸色一变，戎人斥候前往泽县所为何事？难道是想了解一下泽县战事如何吗？可泽县发生的战事，于他们又有何干系，这仅仅是严龙、严虎发起的袭击。

想到这里，萧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此次攻打泽县的人马，青龙山的马贼队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辅助作用，在萧禹看来，前前后后若不是有黑衣人的帮衬的话，恐怕马跃的人马守住泽县是绰绰有余的。

刚开始，大家对黑衣人的来历都是众说纷纭，可对方身上的所有标志均被抹去，外貌形态上也没有过多的明显标志，所以黑衣人的来历，直到泽县南城城破的那时也无人知晓。

可现在，猴儿传来的消息却让萧禹的想象力瞬间散发开来。

如果那帮黑衣人是属于戎人的话，那么猴儿在雁荡谷外发现的戎人斥候，说不准就是联系黑衣人所用，而他们身上必定是承担着传递信息的任务。

想到这儿，萧禹立马对猴儿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

“昨日晌午的时候，他们看样子很赶路，这会儿的话，应该已经到泽县了。”

萧禹一听，立马起身，他心中已然有了个主意，如果运气好，说不准还能够钓一条大鱼。

初五了，时间过得真快，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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