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琉球海战（三）

*** “望远”和“镇威”想要中央突破的意图很快就被日舰发现，但是还没等日舰上来，两艘船船首的加农炮首先开火。

在开始阶段还在转向的日舰现在不得不继续转向。有的日舰则在船首布置弓箭手向这两艘船还击。

船上的那些火枪射手则拿着火枪向日舰还击，甲板炮的炮手们则在紧张地装填葡萄弹，只待双方近身的时候用葡萄弹洗一遍对面船只的甲板。

炮声，喊杀声，枪声，弓箭发射时的呼啸声响彻一片。

海面上，被烈焰吞噬的船只，熊熊燃烧的桅杆，主帆，还有在水中挣扎的水兵和漂浮的尸体，都将这原本平静的海面变成了炼狱。

十几只火箭射中了“望远”号，甚至射倒了几个水手，甲板上还有的地方开始燃起火苗，但是被早就准备好的水手扑灭，雷斯卡则紧紧盯着前方，第三层的那六艘日舰，他们被外面两层的日舰包裹着，所以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而其中一艘船，悬挂着岛津家徽旗帜。

李旦的情报里就有那个家徽，蓝色底旗帜上一个白色圆形，中间还有一个白色十字，这就是岛津家家族的标记，能够悬挂这样标记的，必定是敌方旗舰。

落在两翼队尾的船已经完成了转向，加入战团，想要合围望远和镇威的日舰很快就被后面跟进的船只打退。

敌方的旗舰正好侧弦对着“望远”的舰首，大概是在外围日舰的掩护下完成了转向，在“望远”逼近的时候，那艘旗舰和另外五艘船摆成了两列横阵。

接连不断的日语声音再那六艘船上此起彼伏，雷斯卡分明看到一堆弓箭手和火枪手正在甲板上列阵。

“轰”

“镇威”号首先开炮，接着突然升起了满帆，加快了航速，比一旁的“望远”冲出了50英尺左右。

“风二你这个混蛋！”雷斯卡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按照计划，两艘船应该率领本队同时冲入敌阵的，但是指挥“镇威”号的那个家伙很明显不打算按照计划好的来。

看那艘船的架势，似乎是打算用舰首冲撞其中的一艘船，然后展开接舷战。

“果然还是海盗！”雷斯卡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风二一巴掌，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要做的是就是引领身后的舰只对这最后六艘船进行包围，至于风二，等到海战结束之后再找这个家伙算账吧。

“升起主将旗，命令各舰满帆，速，总决战！”

“升主将旗！满帆，速！”

轰隆的鼓声和升起的龙星旗帜标志着总攻的开始！

望远的水手们就和发了疯一样动了起来，大炮不断轰鸣，水手们将弹药装入大炮，然后点燃引线，齐射时候的轰响，不断中弹的日舰被炮弹打得木屑横飞，哀嚎震天。

冲出阵列的镇威几乎是笔直地冲向了敌方最后的舰队。

日舰也开始向镇威号射击。

大量的火箭和火枪冲着镇威号射去，而镇威号上甲板的旋炮则用一阵葡萄弹射击打向敌舰的主甲板，弓箭手密集的站位立刻成为葡萄弹的牺牲品，碎弹片几乎打倒了一片。

镇威号的舰首狠狠地撞向了双横阵中央的一艘日舰，大帆船的撞击几乎立刻撞中了日舰的中部，大帆船借着这个撞击力立刻来了个大转弯，使得两船的侧弦贴近，早已经准备完毕的海盗们举着火枪朝着日舰射击，硝烟弥散，惨叫呼喊响成一片，而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登船兵呼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跳上了敌舰，而后面的水手们则用抓钩勾住了敌舰的侧弦，保证更多的人登船。

这些海盗们热血沸腾着，呼喊着跳上了日舰大砍大杀起来，雷斯卡的海军战术本来就不是怎么对他们的胃，这种接舷战才是他们最喜欢的战斗方式，而一直被压制的日舰最渴望的就是这种近身战，所以一见对方登船，也就拼命挥舞着武器加入战团。

厮杀在两艘船上展开，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镇威的登船兵被砍杀，日舰的士兵也有更多的人被击杀。

镇威的撞击为望远号的转向提供了充分的时间，其他的日舰则拼命的向镇威号射击，在他们看来，海战失败已经在所难免，但是哪怕是最后击沉一艘，也是好的。

而镇威的甲板炮和舱室炮则在不停向日舰开炮。

不一会儿，镇威的主帆被火箭点燃，大火开始在船上蔓延。

日舰似乎看到了希望，发疯一样的向镇威射击，无论是火箭还是火枪，剩下的几艘日船拼命想靠近镇威。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望远号和其他的船只已经完成了转向。

“开火！”雷斯卡再次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早已经装填完毕的舰炮向敌舰怒吼，碎木横飞，这一轮炮火部倾泻在横阵中间的那艘敌军旗舰上，重加农炮的炮弹击中了对方的主桅杆，在爆炸声和巨大的断裂声中，船上的主桅杆带着那面巨大的帆缓缓地倒下，跟进的“云帆”很快也进入了阵位，对准这艘旗舰再次倾泻了部的火力。

巨大的实心弹击穿了吃水线，海水倒灌进船身，而主甲板上发射的葡萄弹则扫荡着甲板上的一切。

大火和海水迅速吞没了整艘船，船上的日本人呱呱乱叫着往海里跳，有水手，有武士，有弓箭手，他们在海里扑腾着，拼命想要逃离那艘即将沉没的船。

跟进的几艘船也分别向除了还在和镇威接舷战的那剩下的四艘日舰开火，无情的炮火撕裂了宁静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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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半时的战斗，原本静谧的海面已经变成了血和火的炼狱，一个半时前还停泊在海面上的二十艘日舰，已经完不复存在，除了被风二那群疯子夺下来的那艘日舰以外，其余的日舰要么已经沉没，要么在海面上燃烧，被炮火打碎的木板，桅杆，和各种帆散乱在海面上。

战死者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水手、军官、武士、岛津家的旗帜都在海面上游游荡荡。而还没有战死的跳海士兵们有的抱着木板苟延残喘，有的还在海水里扑腾，呼喊救命。

雷斯卡的舰队除了镇威号以外其他几乎是毫无损失，除了运气不太好被流箭射死的两个水手和几个受伤的人以外，大多数船只几乎毫发无伤。

在慌乱中撤退到港的十几艘日本平底船都无路可走，或者弃船，或者缴械投降，妄图突围的，都被炮火轰成了木板。

天空已经微微泛白，黎明已经快要到来。

雷斯卡的心情无比愉悦，他站在甲板上，望着东方那正在喷薄力量的太阳，脸上挂起了微笑。

“张，这是第一个胜利，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的心里暗自低语着。

下一次，他将率领更加强大的舰队横扫这片海洋。

“升帆，退出战斗，通知后面的人，让他们把这些俘虏都尽量捞上来，我们还有别的用处。”

“是！”身边的大副点了点头，接着将头一抬，大声的喊道：“升帆，舰队退出战斗！”

“升帆，舰队退出战斗！”

传令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船上回响着，战斗结束后的士兵，水手和炮手们则瘫坐或者是躺在甲板上，休息着。

海螺声一艘船接着一艘船，桅杆上的一官则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信号旗，那是舰队退出战斗的旗语。

巨大的主帆再次升起，十一艘大帆船离开这血与火的炼狱，向着远处和平而静谧的海洋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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