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进宫

听说他有枪，刚刚拿回弹夹的警察们集体后退两步，连忙装好弹夹举枪对准了李毅。

“把枪交出来！”

萧晓晓指着李毅厉声呵斥道。

“在、在这？”李毅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做扭捏状道：“这大庭广众的，多难为情……”

“少废话，赶紧交出来！”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你非要看，我掏出来给你看看就是了！”

摇头叹息了一下之后，李毅抬手解开了腰带，然后拉开了牛仔裤前面的拉链，作势要脱裤子。

“你干嘛？”

萧晓晓见状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是要看我的‘枪’吗？我掏出来给你看看咯！”李毅坏笑道：“我保证它比你见过的都长！”

众人闻言才知道李毅所指的“枪”是何物，周围的男性警察一个个偷笑不已，而后知后觉的萧晓晓此刻也不由得感觉脸上发烧，好在外面光线比较暗，没人注意到她的窘态。

“搜身，带走！”

王队长办案多年，比李毅更滑头的他见得多了，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的他皱了皱眉头之后果断下达了命令。

李毅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和一部国产智能机以及房门钥匙全被搜了个干净，口袋被掏出来露在外面，就连腰带都被没收了，处境那叫一个凄惨。

十几分钟后，李毅被关进了羁押室，不过和之前那个派出所的小黑屋相比，这一间显然是“高配”，就连墙壁都用软质材料进行了包裹。

当然了，这种软包并非是为了美观，而是防止犯人撞墙自杀才这样设计的。

李毅被关进去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羁押室里没有窗户，而且也没有开灯，严丝合缝的门口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传进来。而被软性材料包裹的墙壁隔音性能非常好，整个羁押室里面安静到李毅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秒都感觉被无限延长了，时间的唯一参照物就只有自己的心跳。

可是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心跳上，那么恭喜你，很快你的呼吸频率就会加快，心率也会增加，随之而来的就是血液流动速度加快，身体会变得更加亢奋。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和情绪并非都处于亢奋的阶段，身体单方面的亢奋很快便会让你的情绪变得焦虑，然后不知不觉中变得狂躁，最后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崩溃，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审讯，你还能守得住多少秘密？

“嗒、嗒、嗒……”

李毅的运动鞋在地面上轻轻打着拍子，节奏非常慢，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的脚就仿佛时钟的指针一般，频率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其实在李毅身上用这样的小伎俩，对方的如意算盘必然是要落空的。因为他当年接受的训练比这个严厉得多，静音实验室里面别说心跳了，就连自己胃肠蠕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滋味特别酸爽，李毅至今都记忆犹新。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他貌似还是那项训练记录的保持者……

总而言之，这样的计策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在李毅靠在椅子上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时候，原本等着看他热闹的那帮人反而先热闹了起来。

“老刘？这一宿摸排的怎么样，抓到嫌疑人没有？”

“我说老王，你这个老小子办事儿也太不地道了吧？”

“老刘，你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刘队长闻言指着王队长摇头苦笑道：“抓了人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带着一组的兄弟们在外头喝了半宿的西北风，我这眼看就要退休了，这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你小子到底什么居心啊？”

“我就算想坑你，也绝对不会让兄弟们跟着你受苦的！”王队长叹了口气后说道：“咱们限期内这个案子肯定是破不了了，我建议你还是早做打算，想想怎么跟上级解释吧。”

“什么意思？嫌疑人你不是已经抓到了吗？赶紧审啊！”

刘队长闻言顿时一惊，连忙说道。

“问了也白问！”

王队长苦笑了一下，然后把先前李毅空手夺枪，并且能在一帮人不知不觉中把弹夹全都卸了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你吹牛呢吧？”刘队长一脸怀疑的表情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把007给抓回来了？”

“我从警之前从哪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吧？”见刘队长点了点头，王队长才继续道：“李毅应该也是从那地方出来的。”

“所以呢？”

刘队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你觉得如果我想杀人，我会傻到用枪吗？随便一支笔，一根筷子，甚至一张普通得打印纸都可以！再说就算被逼到用枪的地步，随便找点东西就能做个简单的消音器，又何必搞得满城风雨？”

“你的意思是……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如果是他杀的，今天他根本就没必要主动送上门来。”王队长递给刘队长一根烟，说道：“今天根本不是他值班，但是他看见警车自己走过来的，你觉得一个什么样的杀人犯才能有这样的心里素质？”

“先审审看吧，如果他有不在场证明咱们就放人。”

“审讯的事儿还是你来吧，你比我有经验。”

“小兔崽子！净拿我们这帮岁数大的当枪使，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虽然嘴上这么骂着，但是刘队长还是把烟给掐了，然后带了个助手进了审讯室。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李毅便把那段时间的行踪交代了个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拿到笔录的刘队长亲自带人下去核实了。

按照李毅提供的信息，他们找到那些安装了闭路电视的商家调取了大量监控，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地方的监控录像竟然都少了几分钟，而其他时间段却都是完整的，就像是有人故意把这最关键的一部分给删除了似的。

虽然这种情况有些诡异，但是这确实没能给李毅提供任何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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