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张三丰留书

另一边，周言清黑衣蒙面，身形几个忽闪，出现在武当后山石门处，茅屋之内，那白发道人果然没有离开。

冲易盘坐在床头，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片刻，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烟火气息，鼻子仔细嗅了几下，忽然感到一阵手脚无力。

“不好。”

冲易察觉到自身异样，连忙运起真气，想要排除自身负面影响，体内真气忽然一滞。

正在这时，冲易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来不及转身回头，背后被一道指劲射入，身体动弹不得。

他只隐隐约约瞄到一道黑影在身旁一闪而逝，周身七八处大穴被被封住，同时倒地失去意识。

他倒下之后，一身黑衣的周言清将门槛燃烧的迷香清理干净，而后径直向石门而去。

短时间内对这种等级的高手下药，的确不容易，这迷药是唐蜜提供的，据说是关天翔从他已故的妻子梅三谷手里得来的，出自神医梅大之手。

当然，单单凭借迷药还不保险，周言清亲自出手，封住他周身大穴，没个三天三夜，他是别想自己挣脱开的。

如此一个用药迷翻武当冲易道长的卑鄙小人形象跃然纸上，武林盟主言清道人正在道院查看狂狮铁战之事，大概率是怀疑不到他头上的。

周言清将明毓给的钥匙放入石门钥匙孔洞之中，轻轻旋钮，石门应声而开。

踏步走入其中，并没有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张真人光明磊落一生，怎会下心思安排这些入不了眼的东西。

沿着一条通道行进许久，眼前出现一处亮堂美丽的空间，一缕阳光透过拳头大小的缝隙射入潭水之中，显得十分透亮。

这里面暗藏洞天啊，难怪会被称为秘境。

自高山岩石缝隙流出来的泉水干净清澈，处于空间中心的潭水边上稀疏长了些花草，让其中多了些生机。

内侧有一个蒲团，几个石桌和一个架子，上门放置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几本道经，长久没有打理，积了些灰尘。

周言清拿起道经翻看几遍，只是些寻常经文内容，并没有其他东西。

四面石壁之上，有着许多刻痕与图案，上面记载了一些事迹与武学，大多断断续续，不成体系。

对周言清而言，没什么用处，匆匆扫过一眼，他被一段图案吸引了注意，看起来是一套拳法，柔中带刚，阴阳相济。

“好像不是太极拳，上面的动作更加随意一些，但是意境丝毫不差，甚至更加玄奥。”

周言清与冲虚交流武学时，是见识过太极拳的，比之石壁之上的内容有所不同，更加严谨规整。

“或许这是张真人自己领悟的太极拳。”

与其他神功绝学一样，墙壁之上刻画的拳法也蕴涵着势在其中，圆满如意，阴阳相济，与周言清见识过的势相比，似乎又有不同。

对于自身领悟，能够做到并不意味着能够描述出来，能够描述出来，也未必能让其他人看得懂，势之一道，玄之又玄。

当今武当流传的太极拳，恐怕是经过张真人简化，否则没人能练得明白，更别提成为一派标志性武功了。

不过说回来，若是对当下太极拳有了更深层领悟，也能发现其中关键，自然能找到这里来，当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他恐怕想不到，这处秘境的钥匙会早早丢失。

不知当今武当派还有没有人看过这些壁画，是否了解其中真意。

周言清在心中将这一套拳法记下，准备今后私下摸索，却是不敢光明正大使出来。

四处搜查一番，并无其他发现。

他心中一动，闭上双眼，五感意识探查而出，随之散出的，还有自身的势。

果不其然，石壁右下角有异。

蕴含着势的精神意念，在石壁底层发现一些微不可察的纹路了。

“用极致的真气和精确的操控力，在石壁内层超过一米的位置留下的微不可查的痕迹，组成许多字迹，若非到了我这等境界，就算知道有东西，恐怕也探查不到，强行磨去表层的话，还会破坏纹路结构。”

张真人不愧为张真人，就是能做些寻常人想不到的东西，如此大费周章留下的字迹，必定极为重要。

留字并非武功，而是一些自身事迹的叙述，大体意思如下。

“我幼年随师父觉远大师在少林吃斋念佛，痴迷于武学却不得其法，遇上了一个挂念了一辈子的女子，从她给的铁铸罗汉中学到一套拳法。”

“不久，一个名叫何足道的人闯少林，我取巧胜他，却暴露了偷学武功的事情，师父为了保我，舍命送我与那女子下山，自己重伤身死。”

“我心中对少林满怀愤恨，却也知道自己触犯戒律在先，怪不得旁人，心中自责，深知自己这条命是师父用命换来的，不敢轻易舍弃。”

“师父临终前，口述一套《九阳真经》，但是没能念完便去世了，我学了半部内功，闯荡江湖，接触到各家各派武学。”

“辗转到武当之后，接触到道家真意，通读道经，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取《九阳真经》中的纯为立意，创出《纯阳无极功》，自然而然领悟势，创立武当派。”

“我听说过关于宗师境界的立意，也清楚现有宗师画地为牢的做法，道家讲求顺其自然，而非强行改造操控自然，便舍弃了这条路。”

“随着对道经的领悟与对自然的了解，我愈发觉得宗师一道，最重要的是对自然万物的解释和阐述，因此开始了对太极阴阳的研究。”

“道理很难，武功却很简单，这时的我，不敢说什么掌控一片天地，但是所谓的宗师，也就那么回事。”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言语不详，周言清有种感觉，不是张真人不想说下去，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阐述。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太极阴阳，解释天地万物，听起来有些科学，有点像法则成圣。

水母阴姬对于水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深厚的地步，但是战斗力相对周言清并没有呈现压倒性的局面。

反而比之日后的手段，还要差了许多。

难道说重要的不是途径，而是阐述，或者说自己的理解与意志。

这与势似乎不是一个东西，就如同张真人前面提到，自创纯阳无极功就领悟了势，他此时领悟的势应该不是太极阴阳。

“或许，我在武学方面的积累和见识还不够，不过总算是有了方向。”

周言清心中有些猜测，画地为牢的手段最大的目的或许不是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提供一个更容易看到或者理解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