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贵圈不成文的规矩

殷如婳是第二天起来要准备去赴宴了，才听玉壶说起昨晚之事的。

这件事不用说也知道，是刘雅宁的手笔。

借着对她送上投名状的名号，出手铲除了王婉最得力的大婢女，这可真是一举两得怎么算都不亏的买卖。

至于得罪王婉，与对方彻底划下道来的事，这其实都不算什么。

因为同在太子府的后院，彼此关系就和睦不了，如今也不过是将双方的矛盾都摆到明面上来。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刘雅宁这就是做了一笔看似很吃亏的无本买卖，都是净赚。

这些事放一边，殷如婳用过早膳，梳妆打扮好，就过来看了看女儿，然后便出门了。

她来的时候国丈府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景象。

不过她来了，林如霜这位国舅夫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出来迎接。

跟在她身边的还有端王妃，以及其他几位贵夫人，都一起出来迎接。

“恭迎太子妃！”林如霜与端王妃等人都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端王妃，国舅夫人不用多礼。”殷如婳说道，也看向其他夫人：“大家都平身吧。”

“太子妃能过来宴会，这真是叫今日这场宴会蓬荜生辉了。”端王妃笑容满面道，第一个就凑到了殷如婳身边来。

林如霜就站在另一边，“端王妃所言极是。”

殷如婳就在她们的簇拥下进了国丈府。

国丈府是第一次来，但也的确如同想象中的奢华富贵。

但谁又能想象得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国丈府之前衰败下去的景象呢？

当时的国丈府可是如同蝗虫过境，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那些人抢走了，甚至于还有一些胆大妄为的士兵，借着名头竟然羞辱了府上的婢女！

一旦落败，什么尊荣都没有，什么富贵都不用说，只有任人欺辱任人打压的余地。

好在那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叫敌人放松警惕的假象！

如今国丈府依旧强盛，盛况甚至更胜以往！

无他，只因为司徒稷这位太子如今已经是公认的储君，也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情况发生。

只要国丈府不干出谋朝篡位的事，国丈府的荣耀可延续几代人！

这些姑且不说。

今日国丈府的宴会是十分浩大的，林如霜这位扶正的国舅夫人也是要为自己正名。

要知道在京城勋贵之中是没有将妾室扶正这一说法的。

只有最下边那些不入流的商贾家族才有这样的事出现。

在勋贵家族里头都是续弦再娶。

当然了，最上层的，比如皇家之中，会在皇后死后，将贵妃或者皇贵妃晋封成为继后。

但谁敢随意轻言皇家的事？谁又敢把皇家拿去当例子？

殷如婳之所以能被司徒稷晋封成为太子妃，其实都还是占了当时的便宜。

那时候司徒稷病弱之名还没褪去，都以为他活不久呢，所以哪怕提出要晋封一个侯门庶女为太子妃，朝臣们虽然颇有微词，但也没有太过抵抗。

换了现在试试看？

朝臣们必然要声嘶力竭扯嗓子大喊有违祖训，有那想要博个忠烈之名的，兴许还能当场撞柱子也不说不准！

而林如霜之所以能够扶正还不被勋贵名流们排挤，除了如今国丈府如日中天之外，其实还得归咎于秦国舅实惨这件事上。

有些有门道的都知道当年秦国舅与林如霜是两情相悦的，还是被黄家女用计插足之后，这才不得不把人迎进门。

林如霜这个本该明媒正娶的，却沦为了妾室。

但这就算了，前边在璃王之乱中就爆出了大料。

黄家女为秦国舅生的嫡子嫡女，竟都是奸生子女，都是府上一个管事的，那个管事还是北金国的奸细！

还有后来秦国舅被活活气死的事。

虽然秦国舅是假死的，但这些内容是真的啊！

而且当时都以为秦国舅死了，可真是叫朝臣们有一种兔死狗悲之感啊。

秦国舅这一生也是为大雍朝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早年凤相国对大雍朝可没这么客气，北金国同样如此，还是秦国舅带兵跟他们打了好些年，这才让他们各自都慢慢收起心思的。

这样的大将军，结果却死的那么憋屈，怎么能叫其他人感慨伤怀呢？

直到最后才大白于天下。

但因为有这些事情在，所以林如霜被扶正之后，京城这些勋贵贵夫人都没有不屑。

要知道京城之中也不是没有其他一些官宦宠妾灭妻的官宦家族。

但都是被排挤的存在，大家可不愿意跟那样的玩，免得降低自己身份。

而且也有不惯着宠妻灭妻的意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身上了？这风气万万不能形成！

所以联手排挤被扶正的，叫对方四处碰壁，这也算是贵圈里不成文的规矩。

不过林如霜还真被接受了。

当然了，也是有一些比较固执的照样看不上，哪怕是接到了帖子，也不愿意来赴宴！

殷如婳被请进来，自然也是入座了最上边的位置。

但她今日也就是过来露个脸，表示自己承认林如霜这个国舅夫人的存在。

在前几日进宫小住的时候，她也是有跟秦皇后聊到这事的，秦皇后只说了一句‘林氏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就知道秦皇后对她的态度还是宽容的。

不过宴席上，殷如婳还看到了康华长公主这么个存在。

最近康华长公主与杨家那边可不太平，曝出了不少事情呢，据说勾结官商私营海盐，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林如霜是个很聪明的人，压根就没打算让康华长公主来今日这个场合。

可康华长公主之女杨婵嫁入了林家二房，如今跟林家那边就是亲家。

林如霜办宴会这么大的事情没给康华长公主下帖子，但康华长公主还是借着林家那边的关系来了！

若是以往，康华长公主自然不会不请自来，她堂堂长公主还用得着来巴结林如霜的宴会么？

可眼下还真需要。

因为杨家开始被查之后，皇后都不愿意见她了，她想求都无门。

这不仅叫她心里没底，同时也是叫她害怕跟担心，当然就想要求情。

而今天这宴会，就是她的希望。

倒也没叫她白来一趟，在看到殷如婳来了之后，她心里就稍微松了口气，并且也笑着过来，“见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