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入坑

陈洋含笑地调侃说：“谢啥？美女多的是，杨队长何必和别人争女人呢？”杨锋急忙涨红着脸，解释说：“不是我和别人争女人，是别人和我争女人，那姑娘是我的相好。”

李翰趁机走过来，递与杨锋一支烟，又掏出打火机，为杨锋点烟并说：“杨队长，你可看清和你争女人的是谁？老子找到他，马上揍他一顿。哼，敢惹老子的同事，找死吗？”

杨锋苦闷地说：“彩灯煜煜，没看清对方，谢谢李处长。”此时，季凤怡又过来，扶起杨锋的相好，将她扶到杨锋面前。

杨锋急问他的相好：“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那姑娘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有一点懵。”

陈洋急忙说：“走走，到角落里坐会，休息一会，劳烦几位巡长大人帮我查查闹事的那几个人，待会抓到他们，带回地牢去审一审。”麦兰巡捕房巡长汤耀琪，老北门巡捕房巡长王志杰，沪西警察局治安大队长吕丁千急忙唯唯诺诺地应声而去，混进舞池里，却找人跳舞。

众人便走到角落的一张圆桌前落座。

李翰又给杨锋递烟，并掏出打火机为其点烟。

杨锋感觉这烟很特别，格外香，便问李翰：“处座，这是什么烟，味道好极了。”李翰一笑，从皮包里取出两包，塞到杨锋手中，含笑说：“老刀牌香烟，劲大！”

杨锋原本不太抽烟，此时，感觉抽两支烟既解闷，也带劲，便吐了口烟圈说：“谢谢处座！今天真是倒霉！”

陈洋给他倒一杯洋酒，端杯而起，含笑说：“倒什么霉呀？干我们这行的，不都这样吗？哪能干什么事情都顺顺利利的？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得罪人的。”

李翰也端杯而起，杨锋无奈地端杯而起，三人碰杯，杨锋和李翰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陈洋却放下了酒杯，滴酒没沾。

杨锋的相好傍着他，温柔地说：“亲爱的，你受伤了，少喝点。”陈洋调侃地说：“这么快就妻管严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杨锋受此一激，抓过酒瓶，给陈洋倒了一杯，给李翰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满一杯，放下酒瓶，端杯而起说：“老子是爷们，啥场面没见过？今天是有点心情不好，抓捕行动失败，挨了训，今晚又再次倒了霉，刚才确实很丢人，心情很坏，但是，现在，老子心情好了，陈队长能喝多少，老子就喝多少。老子今晚陪好陈队长和李处长。”

陈洋急忙伸手按住杨锋的手说：“杨队长，你知道，我滴酒不沾，沾酒即醉。但是，我出酒，我作陪。李处长酒量大，他也陪你，他一定陪你喝，只要你心情好，只要能帮你除晦气。今天能喝多少瓶，我就买多少瓶送给你们喝。呐，待会，那几个巡长回来，杨队长也可以和他们交交朋友嘛！”

李翰趁机端杯而起说：“杨队长，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开始，重新翻页，顺！我先干为敬！”他说罢，端杯仰头一饮而尽。杨锋无奈，无论如何，李翰也是处长，他只得端杯而起说：“好！李处长就是我的榜样！李处长英雄，卑职也不是懦夫。”他说罢，端杯而起，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相好可不敢再劝了，毕竟陈洋也是队长，而李翰则是处长，陈洋大方掏钱，李翰豪爽喝酒，作为杨锋的相好，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杨锋喝酒？

这社会，人与人之间不就是靠关系发展的吗？

又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发展的更好些呢？

李翰又掏出那加了烟土的老刀牌香烟，给杨锋递一支烟，陈洋趁机掏出纯金打火机，为杨锋点烟。杨锋有些醉，便又吸这根烟，仰天吐大烟圈，感觉挺舒服的。

他的相好便起身去找侍者，向侍者要了一杯温开水，再回到杨锋身旁，端着一杯温开水，让杨锋喝些水，解解酒。陈洋便调侃说：“温水煮青蛙呀！”

哈哈哈哈！

李翰趁机又端杯而起，对醉醺醺的杨锋说：“兄弟，不开心的事，已经过去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然后，我送你们俩回家。”杨锋端杯而起，激动地说：“好！干！”

两人碰杯，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杨锋的相好对李翰说：“他住在宣化路七弄39号，我还有事，明晚再见。”她说罢，起身而去，柳腰款摆，消失于人群之中。杨锋醉得已经站立不稳，李翰朝陈洋打个手势，示意是待会回来再聊，便扶起杨锋，穿梭于人群，走出停车场，从杨锋身上搜出车钥匙，驾杨锋的车送杨锋回家，扶他躺好，为他盖上被子，又将两条老刀牌香烟放在杨锋的床头柜上，再掏出微型相机，戴上手套，认真查看杨锋家的情况，并拍了一些相片，然后又乘人力车回百乐门。

陈洋低声说：“那边已经动手了，但是，黄啸林没出现。”

李翰低声问：“俞封呢？有没有惊动他？”

陈洋叹息一声：“唉，把俞封给干掉了，打草惊蛇了。”

李翰无奈地说：“唉，黄啸林至少半年不会出来了。”

陈洋难过地说：“那怎么办？飓风队干不了的事情，又让我来干，让我想法尽快的除掉黄啸林。能不能按上次在路灯那里设伏的方案实施？”李翰摇了摇头说：“黄啸林至少半年不出家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黄府里面行刺黄啸林。”陈洋苦恼地说：“一般人进不了黄府，青帮弟子也难以混进去，那些小混混，总是有小混混的痕迹。”李翰只得说：“你让我想想，不过不能急，你向上级报告吧，至少得给我们三个月时间。”

陈洋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翰拎包起身说：“兄弟，干就干到极致，做就做到最好，走就走在前列。你帮我盯着杨锋，我帮你研究刺杀黄啸林。”陈洋端杯而起，笑了笑，没有吭声，没有饮酒。

李翰随即拎包穿梭于人群之中，走出了百乐门。

他出来左看右看，回身看看，走向停车场，发现有人盯梢，便在另一辆轿车旁蹲下来，佯装系鞋带，又侧头看看，那盯梢的特务生怕李翰发现他，便急忙侧身闪于一辆轿车旁，李翰迅速起身，绕到另一辆车旁躲起来，却偷偷盯着那盯梢的特务。盯梢的两名特务再找李翰时，发现李翰不见了，又恼又气，急忙四处寻找李翰的身影。

李翰趁机偷偷的溜回自己的小轿车旁，掏出车钥匙，打开轿车门，闪身进去，坐到驾驶室内，关好车门，打着火，驾车快速离开停车场，但是，却绕道去公共租界，又绕道回法租界，确认没再发现盯梢的人，便驱车前往盛材药铺废墟，缓缓开车路过。此时，夜深人静，潜守这里的几名特务也昏昏欲睡，没有发现李翰驱车缓缓驶过。在前面拐角，有人拉着人力车拦住了李翰的轿车，然后又拉着人力车往一条小巷里跑，李翰会意，驾车慢慢的进入小巷，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驶出另一条大马路。

他看到了刘文林、史珍香、龚彬三人在一家路边摊吃东西，便驾车停在斜对面，然后停车，推门下车来到刘文林的那张小桌子，低声说：“你们近期不好要有什么行动，潜伏好。韩达峰是叛徒，也是我处死的，药铺也是我派人炸毁的，目的是示警，让你们回来的时候，不再进入废墟。”

刘文林侧头看看，没发现可疑人物，回转头，低声说：“谢谢！我们有备用地方，在附近一处废弃的小作坊里。”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慢慢移到大腿，再悄然移到李翰的手中。李翰捏好小纸条，悄然拿起，放入怀里。

此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李翰，你果然是延安的！”李翰闻声，侧身滚倒在地上。

叭叭叭！刹那间，枪声也响起来了。

哎呀！

啊呀！

砰砰砰！

刘文林左肩中弹，史珍香后心中弹，两人倒跌而倒。龚彬侧额中弹，子弹穿其左额进右额出，侧倒在地上，即时惨死。刘文林和史珍香虽然负伤，但是，侧倒在地上后，瞬间掏枪，各自拇指一按保险，随即开枪还击。他们穷，用的都是国产的“盒子炮”，虽然笨重，但是好用。叭叭叭！砰砰砰！疾冲而来的三名黑衣人中弹倒地，血溅而亡。

李翰听声辨人，知道刚才大喝一声并朝自己开枪的是隋凯欣。围杀自己的人，全是钱怀的人，用的全是勃朗宁手枪。他心里也明白了，从百乐门跟踪自己到此的，原来全是钱怀的人。估计钱怀下令杀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利用价值没有了，而且自己因为窃取汪伪文件并曝光汪日协议之事在汪伪特工总部已经泄露了身份，今天下午又在救刘文林一行的时候被钱怀的人发现了。或许，林琳、何潇潇、谢秋琪、高世光、韩国茂几个人之中有人已经成了钱怀的人。

刘文林和史珍香虽然瞬间反击，但是，隋凯欣人多枪多，即便伤亡三人，其他人也边握枪射击边包抄而至，刘文林和史珍香命悬阎王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