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只捉鬼不救人

她此言像是刺激到了它一般，‘白鸣凤’激动了起来，“我怎么就不是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如风看着他额心那道迅速黑了的符纸，口气笃定，“你的记忆是她的，但你不可能是她。”

人死后，因怨化为厉鬼，鬼气应为黑红色，不可能是纯黑色。

“他们将魂魄给了我们，让我们帮她报仇，我们自然就是他们了，我就是冯雨芳。”

如风闻言眉头动了动，看着那符纸上显现出来的一条似蛇非蛇的黑纹，猛地一怔，这莫非是……

䖺气！

䖺气乃生于天地间的一种生气，它们外形如蛇，但普通人却无法看到或者碰到它们。

它们因喜食空气中的浊气，故而寿命很短，只能活一个季节。

可它如今的状态，并非再是䖺气，而已为鬼。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真正的冯雨芳因为魂力微弱被它吞噬，或者是她的魂魄没法从那缚魂阵中-出来，便与它做了交易，让䖺气吞噬自己的魂魄，令它可化为鬼，转世轮生，而代价便是它要帮她复仇。

若是它真能帮她报仇，那便可获得转世轮生的资格，若不然，便是交易失败。

等等，它刚刚说……我们？

莫非不止一只？

“啊！”像是回应她的猜测，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

‘白鸣凤’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我的同伴得手了。”

原以为会看到面前的修者惊慌失措的表情，可她竟然依旧面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慌不忙。

甚至还有空慢慢询问它，“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那东西愣了愣，想了想，自己乖乖从白鸣凤的身体里出来了。

这人冷静得太过诡异了，若是它不自己出来，它相信她定会如她所言那般，叫它魂飞魄散，际时，它不是就白忙活了一场吗？

它一从白鸣凤身体中-出来，白鸣凤便就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他刚想张口说什么，如风却转而将一指点在他额心，他只觉一阵晕眩感传来，下刻便歪倒在了地上。

待那阵眩晕过去，他再睁开眼，只觉莫名其妙，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自己竟是坐在躺在床上的。

脑中也不知为何一片空白，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儿，可努力回想，却是什么都想起来。便只当是自己这一觉睡得太长了一些。

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什么，他转眼看去，便见竟是红袖躺在地上。

红袖这是怎么了？

他想爬起来过去查看，浑身却是无力得紧，便张口唤人，“来人。”

声音虚弱无力，发出的声响比苍蝇大不了多少。

但外面却是匆匆跑来了几个丫鬟。

一进门，看到红袖躺在地上，走在前面的丫鬟惊呼了一声，后面的跟上来也是吓了一跳但因为前面的人惊呼过，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失态。

“公子。”一个丫鬟迅速上前，“您可有事？”

白鸣凤摇了摇头，道:“看看红袖怎么了。”

一个丫鬟壮着胆子上前，查看了一下红袖的情况，然后松了口气道:“还有气儿。”

另一个丫鬟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呼，看来是多亏了如风仙姑，之前她定是发现了红袖有异常，所以才让她一个人留下的吧。”

“你说什么？”白鸣凤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丫鬟，“如风姑娘来过我房中？”

几个丫鬟闻言，面面相觑起来，“公子，您不记得了吗？”

白鸣凤一脸茫然，他伸手摸了摸头，总感觉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

……

季恒刚缚住一只鬼，回头便发现如风过来了，如风上前画了一道符将那鬼定住，季恒才松了口气道:“之前听到另一边似乎也有动静，你当时是不是在那边？”

“嗯。”如风点了点头，拿出一个袋子，将那鬼收了进去，“不止一只，想来它们之前一次只害一人，是为了混肴视听。”

话落才看到季恒脚边躺着一个人。

季恒见她目光看向地上的人，便道:“这是白家夫人，我一过来便看到她发疯的到处跑，若不是我来的及时，她小命怕已是没了，不过她应该看到了那东西，要不要把她记忆取出来？不然往后怕是睡不好觉了。”

如风没什么表情的道:“不用，让她记着。”

自己做的孽，即便是疯了，也没有让她解脱的道理。

季恒点了点头，只有如风能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将别人体内的记忆抽取出来一部分，他可没那个把握，她既是不愿做，他也没有上赶着冒险的道理。

若是一个不慎，坏了人家的精神力，将人弄死弄残什么的，他可吃罪不起。

二人随后又去了白掌珠的院子里，在那里也捉到了一只鬼，如风将它收起来后，看了一眼白掌珠，还在昏迷中，她也不管她。

从白掌珠的院子里出来，二人又将整个白府转了一圈儿，确定再无漏网之鱼后，如风拿出任务卷轴打开看了一眼，任务竟然还未显示完成。

季恒微微皱眉，“莫非还有？”

如风道:“明日再看看吧，今夜是不会来了。”

季恒点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如风，那白夫人和白小姐跟你是不是有仇？”

“三师兄是因为我没有救她们脱离痛苦才有所一问的吗？”

季恒摸了摸鼻子，“毕竟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如风没有正面回答也不否认，淡淡道:“我们只接了除祟的任务，捉鬼乃我们本分，其他的可不关我们什么事。”

“我看你是因为知道了她们做过什么坏事了，才不想救的吧。”季恒叹息，这丫头故意将自己说的那么无情做什么？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宅子，他摇了摇头，即便这邪祟被他们除了，这母女二人却依旧不得解脱，疯的会继续疯，病的也会继续病着，这一生，是毁了的。

他就算是不清楚那两人具体做过些什么，但也能明白过来，为何如风即便不喜，也要坚持做这单任务的原因了。

这里的东西，他们不来解决，总会有其他人来，但他们解决了，旁的事，可不会再有人来多管。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