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露米娅？露米娅！

漆黑的粒子流正中黑雾，那一瞬间，时间就仿佛停滞了一般。

然而，预想之中的场面没有出现，深渊破碎打中黑雾的瞬间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没有引发任何本应出现的爆炸，与此同时，秦钺炀之前的疑惑也解开了。

“这样啊，和我同一类型的嘛。”秦钺炀是黑暗之力的掌控者，黑暗之力对他完全无效，而且还会被吸收，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同类，黑雾毫无阻碍的吸收了他的深渊破碎的力量，而且没有产生任何的排斥，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

“呜！！！”黑雾发出了一阵奇怪的鸣叫声，仿佛是吃饱了一般，黑色的雾气上浮现了一些红色，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只黑猫给自己染上了一些红毛的样子，那对原本就鲜红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深邃，边缘出现了一圈黑红色的外沿，毫无疑问，秦钺炀刚才的一击让它进化了。

“跟我同源的力量吗？还是说只是相似呢……我的大脑里都没有关于这种的记录啊……啧啧啧，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嘤嘤嘤一下？”秦钺炀抱着双臂，眼睛往上挑着，舌头在嘴里乱动，一会顶起左脸颊，一会顶起右脸颊，“世界辣么大……也对。”

“呜！”黑雾的正面，眼睛的下方突然分开了一部分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嘴一般，紧接着，黑色的球体从里面飞了出来。

“如果是同源的话……来历不明啊……只是相似的话契合度是不是又太高了？”秦钺炀还在想有的没的，根本没注意到已经飞到胸前的黑色球体，球体命中，然后融了进去，没有造成一点涟漪，“哦，这么客气嘛，还把力量还回来，虽然少了点，嗯……对啊，我可以直接……”

秦钺炀突然出手，在黑雾反应过来之前就贴在了黑雾的背后，同时一只手对着黑雾抓了过去。

秦钺炀刚刚突然想到，既然黑雾能直接契合自己的力量，而且又没有实体，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直接把它吃了？那它是应该怕我……

“呜！！！”黑雾又发出了鸣叫声，但这一次的声音中明显带有惊慌失措的意思。

手掌，在即将触碰到黑雾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呜？”黑雾发出一声疑惑的鸣叫。

“啊啊啊无聊，不玩了。”秦钺炀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手也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老子突然对你没兴趣了，今天放你一马，啊，我真是个仁慈的混蛋啊，呼呼哈哈哈哈哈……”

看着在那里狂笑的秦钺炀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了，黑雾转了个方向，朝着幻想乡边缘山岳地带的方向飞去，很快消失不见。

“啧……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吧，否则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吗……”直到黑雾消失，秦钺炀才停止大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单纯的玩味，“总感觉……你会变成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可别让我失望啊……”

回到永远亭，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除了开了个大洞的天花板之外，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灵梦已经醒过来了，当得知关于鬼巫女的事情之后，她直接骑在了八云紫的腰上就是一顿南拳北腿。

“说起来……灵梦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关于鬼巫女的存在吧……”秦钺炀这么想着，看了看八云紫，开始庆幸自己追出去了，不然自己可能也要被打，八云紫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所以说这个八云紫啊，终究是错付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流下了几滴鳄鱼泪，从身上拿出拂尘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口念弥陀佛。

距离灵梦恢复正常，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灵梦终于也接受了自己过去变成炸弹的这个事实，而克里斯蒂也在三天前回了自己的星球，就在这一天，神绮和阿兰也准备离开了。

在这一周里，时间过得还是很平和的，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没出现什么怪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阿兰无意中和莉格露见了一面，结果，却意外地解开了虫姬力量消失的谜团。

阿兰是被秦钺炀[数据删除]过的，而阿兰被[数据删除]的时候也正是虫姬开始失去力量的时候，秦钺炀不禁想到当年的场景，想到那具巨大的虫子尸体，终于明白，看来正是因为阿兰获得了虫姬的力量，也中断了虫姬的传承，才导致虫姬一脉的没落，不过莉格露看得很开。

对于她来说，虫姬的辉煌已经是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实感，相比之下，现在这样没有力量但却平静的生活也已经成为了习惯，而阿兰作为跟秦钺炀相似的漂流者，明显更需要这力量，况且，秦钺炀的改造过于成功，虫姬的力量已经完全与阿兰融为一体，想要剥离也不可能了。

于是最后，莉格露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并且接受了阿兰象征性的道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就在即将分别的时候，莉格露提到了一件事。

“露米娅的嗜睡好像更严重了，最近她会连续睡上三四天，然后才吃一些东西，吃完之后又会立刻睡着。”莉格露对此疑惑不解，她也将露米娅搬到永远亭去看过，但是检测显示露米娅的身体一切正常。

“这倒怪了……”秦钺炀不露声色的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这里面的可能性，蓦地，他想到了露米娅的能力，那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用的能力，想到了自己，又想到了灵梦脑子里的那个黑雾团块，一切的一切似乎被串联了起来，而其中的关键词就是……“黑暗……”

黑暗，正是黑暗这个词汇连接了一切，让秦钺炀，露米娅和黑雾之间产生了联系。

那造成鬼巫女出现的东西，那全身包裹黑雾的姿态，和露米娅的能力何其相似，而且，过去无论是谁也说不清露米娅的来历，紫对此三缄其口，露米娅头上的灵符有着先代巫女泠梦的力量，露米娅的力量和黑雾的力量都与自己同源。

如果说露米娅的能力弱小是因为被灵符封印了的话，如果说曾经的露米娅和先代的泠梦之间有所交集的话，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一定都有某种内在的关联。

秦钺炀告别了其他人，独自走在路上，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依然还有很多部分不明朗，露米娅和泠梦，甚至是紫之间是什么关系，泠梦为何要封印露米娅，八云紫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露米娅和灵梦是什么关系，和造成鬼巫女人格的黑雾又是什么关系，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先代巫女一早就知道自己无法转世，所以先行分割了灵魂，这部分灵魂转生为宇佐见莲子出生在外界，可她为什么会知道呢，她怎么知道的呢，当她分割灵魂之后，没有转生的那一部分去哪了呢？

秦钺炀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所在，但是，就差最后的一点，一直到今天，他依然在思考这些问题。

“喂！太过分了吧！”神绮的声音将秦钺炀拉回现实，“可爱的妹妹马上就要远航了，身为哥哥居然还在想别的事情吗？”

神绮的话刚说完就被满脸黑线的爱丽丝一个德式拱桥摔锤在了地上再起不能了，不过神绮的声音也让秦钺炀回过神来，他无奈的对着阿兰耸了耸肩，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阿兰摆摆手，表示自己早就习惯了。

送别了神绮和阿兰之后，其他人也便各回各家了，该说是冤家路窄呢，还是心有灵犀，秦钺炀意外地遇上了八云紫。

“露米娅的情况很不对劲。”秦钺炀已经不打算继续绕圈子了，以往的绅士风度已经变成了脚底的烂泥，“虽然没亲眼看到，但灵符的力量一定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我……”八云紫沉默了，这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说出来。

“明白了。”八云紫的沉默击碎了秦钺炀心中最后的一丝顾忌和希望，“既然如此，我就按我的方式来了，如果我要救一个我熟悉的人，我会不惜杀死一百人，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那如果，在那一百人里，也有你熟悉的人呢？”

“也就是说，灵梦，泠梦和露米娅确实有所关联，对吧。”秦钺炀笑了，他终于把紫的话套了出来，尽管只是很小一点，但是却佐证了他的推断，“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杀掉九十九人就好了。”

“不可能的……你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秦钺炀连招呼也没打的从八云紫身边走过回到了自己家里，他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可以让他只杀死九十九人的计划，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天后，露米娅失踪了。

露米娅的失踪让秦钺炀始料未及，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发生，他的心脏仿佛炸响的警钟一般疯狂的跳动起来，安顿好前来报信的米斯蒂娅和莉格露，他立刻赶往博丽神社，然而，等待他的只有人去楼空的神社，和撑着阳伞仿佛早就在等他的八云紫。

“她去哪了？”秦钺炀没说是谁，但他知道八云紫能明白自己指的是灵梦。

“她走了，去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在那个悲剧开始的地方，去面见自己母亲的魂灵去了，悲剧的结束正是悲剧的开始，她要终结这无尽的轮回。”

“在哪？”

“你不该来的，我已经下达禁令，在解除禁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远离自己的领地，那只小鸟和小虫子去的是你家，所以才没有被清理掉。”

“你不担心灵梦吗？”

“灵梦的力量，就是幻想乡的力量，在这里，她的力量已经足够，那团黑色的东西正是压制灵梦本来记忆的东西，所以，当鬼巫女不复存在之后，我就知道这一天快到了。”

“原来如此……那黑雾……是为了让灵梦忘记曾经的悲剧，但是，悲伤的过度压抑导致了鬼巫女的人格出现，与黑雾融为一体，成为了独立的存在……是露米娅做的吧，露米娅到底是什么？”秦钺炀终于知道自己缺失的信息是什么了，这就是其中之一。

“露米娅……米娅是恶意的聚合体，她很像你口中的混沌之光，但又不同，她拥有吞噬一切的意识，却没有自由的意志，她将一切化为黑暗，化为自己的一部分，直到……泠梦改变了她。”八云紫静静的陈述着这一切，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是灵梦小时候的事吧。”

“没错，泠梦唤醒了米娅，米娅想改变自己，于是在博丽神社留了下来，那是，灵梦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们，还有米娅，都以为一切就能像这样恢复正常，但是我们不知道，米娅的力量，那种本身就是恶意的性质，越是压抑，就越会反弹。”

“米娅开始无法遏制自己吞噬的冲动，每当吞噬本能爆发的时候，她都会多起来，一开始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的理性也在渐渐消失。”

“Soga……搜哟口头噶……”秦钺炀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这一切的始末，这一切的真相，“泠梦不想让米娅回到过去那种样子，为此她不惜牺牲一切，早在她唤醒米娅意识那一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切，所以她分割了灵魂……”

“没错，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泠梦将自己剩下的所有灵魂化为符咒，封印了米娅的本能，也封印了米娅的记忆，从此，米娅消失了，露米娅出现了，然而……”

“然而就当米娅的意识和记忆即将完全被封印的一瞬间，她却看到了灵梦，无意中目睹了这一切过程的灵梦。”秦钺炀已经完全梳理出来，尽管，这已经有些晚了，“她用自己最后能用的力量将灵梦的记忆封印，但是封印并不牢固，灵梦还能隐约回忆起一些事。”

“米娅当时的力量已经到达极限，在痛失好友的极端悲伤下完成了那样的封印，所以，灵梦常常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片段，那溢出的悲伤，造就了鬼巫女的存在……”八云紫的声音开始低沉起来，“如今二者的封印都已解除，灵梦要完成自己的复仇，而米娅的力量一旦失控就会彻底毁掉幻想乡，所以，求你留下来吧。”

“我留下来，让露米娅彻底消失？说得简单。”秦钺炀转过身子，用力一甩手，“简直是放屁！我才不管她是谁，是什么，是米娅还是拉娅，我只知道她是露米娅，我会阻止她们，给这一切，给这无能的你所无法阻止的一切，画上句号。”

“你做不到的，我说过了，米娅的那种吞噬冲动就仿佛原罪，根本无法解除，即使强行遏制，也只会造就更大的威力。”

“别小看我！”秦钺炀转过身闭上眼睛，很快，他便感应到了，一股巨大的灵力和一股难以言表的黑暗之力正在魔法森林的最深处停滞着，“索德布雷加，mode-change！抉择，苍蓝的斗天使，翱翔吧，华尔……啊！！”

秦钺炀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他即将叫出华尔蕾裘的名字，发动女神之力的瞬间，他的头部就仿佛被倒进了钢水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种疼痛甚至让他的眼前一黑，身体往一边栽倒。

“没办法使用女神之力，是吗？”八云紫走进过来，低头看着还在抽搐并狠命抓着自己头发的秦钺炀，“女神之力让你脱胎换骨，可是呢，你的本体的力量却没变，现在，被我的力量影响之后，你只要试图说出，甚至是在脑子里想到女神的名字，都会痛不欲生。”

“你这……混蛋……”剧烈的疼痛尚未减轻多少，秦钺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甚至将头撞在砖石地上，来尽力转移疼痛。

“原谅我吧，我已经没得选择。”八云紫蹲下身子，就在秦钺炀旁边，“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在你身上留下暗手的，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路上见面，你问我露米娅问题的那天吗？就是那个时候，至于你的系统带来的抗性，那抗性不是无上限的，我从鬼巫女消失的那一天就在准备，到动手的那天，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突破你的防护。”

“……”秦钺炀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不怪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杀死任何一个人，但是，为了幻想乡，这是必要的牺牲。”八云紫的手轻轻按在秦钺炀的背上，“原谅我吧老朋友，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无论你让我怎么谢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