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损伤

郑商从明珠阁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当即支开客院里伺候的下人，拉着老五到房里，压低声问：“你为何说谎？取蛊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难。”

老五道：“取蛊对我们来说是不难，可若想让两只蛊王同时取出，并再次合二为一，成为全新的蛊王，你觉得会容易吗？”

郑商一脸震惊，完全没想过，憨厚如五叔，竟然是这么有心计之人。

老五又道：“再说了，我也不算骗了他，此时取蛊确实容易打草惊蛇，我也没有把握在母蛊还未察觉之时就将子蛊取出。”

郑商沉默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那合房便能生成同心蛊之事呢？”

老点道：“只要他们合房，母蛊和子蛊必定会结成同心蛊，我想这就是纱丽娜急着成亲的最终目的，到那时，楚侯便由她控制。”说着摇了摇头，笑道：“楚侯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他只要坚持不合房就行了，殊不知，母蛊若控制子蛊，令他意乱情迷，他根本控制不了。”

“那怎么办？若结成同心蛊，你的计划要怎么办？”郑商问。

他心里其实很矛盾，既希望楚元炎能真的成亲，又不想顾知安为此伤心难过。

从他知晓顾知安是女儿身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便有了幻想，这样的幻想随着一日日的相处，越发的坚定，他心悦顾知安，想娶她为妻。

老五端了桌上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道：“知道纱丽娜为何不常用母蛊控制楚侯爷吗？因为母蛊每次施术，都会元气大损，此法不能常用的。”说着他笑了起来，“而母蛊施术后，是它最为虚弱的时候，也是我们成事率最高的时候。”

郑商明白了，“你是打算在他们成亲那天动手？”

老五点头，“没错，只有那天动手，双蛊齐出的可能才最大，若成事，咱们万虫蛊，将迎来全新的，更强的蛊王。”

郑商不解，“既然你们一直知道如何培育全新的蛊王，为何不自己培育？这听起来并不难啊！”

老五斜眼看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蛊虫取出后，对人体是会有一定损伤的，我们蛊族怎会拿自己的族人开玩笑。”

郑商心猛的一跳，“怎样的损伤？严重吗？”

老五点头，“算是严重吧，子蛊宿主好一点，顶多忘却前尘，在床榻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命还是能保住。母蛊的宿主就惨一点了，基本活不成的。”

这是惨一点？

郑商的心疯狂的跳着，他盯着老五，“五叔，这事不用告诉楚侯吗？”

老五道：“告诉他干嘛，给人家平添烦恼，又改变不了什么，除非他心甘情愿做纱丽娜的傀儡，拒绝取出子蛊。”

“可是他会忘却前尘，那他岂不是——”

老五斜觑他，似笑非笑道：“这不正合你意？如此这般，你才有机会啊！”说着拍了拍郑商的肩，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加油，五叔看好你。咱们蛊族能不能和欧阳氏联姻，全看你的了。”

郑商无语，白了老五一眼，心里又忍不住有几分希冀。

之后的几日，郑商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顾知安，一直纠结到楚元炎成亲那日，他干脆不纠结了，事已至此，说不说其实都一样，五叔说的对，说出来，只是平添烦恼，屁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