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有一道光

这对老年夫妇的家，果然是在失火点的对面的楼上，姚影虽然心中是十分的佩服，可是却并不明白东方白是如何推理出来的？

老年夫妇的孩子另有住处，他们两位老人自己在这里居住，屋子不是很大，布置也有一些简陋。

东方白并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先来到了阳台之上，望向对面，那正对着曾经发生失火的那户人家，两家同样都是处在第二层的高度，老夫妇家的这幢楼共有七层，那边的顶楼是五层。

老太婆给他们倒上了茶水，东方白没有喝，“说一说情况吧？”

老爷子怯懦了好久，搓着手道：“不知道从何说起？”

东方白道：“就从你在事发前看到了什么讲起。”

老爷子十分的诧异，“你怎么知道？知道我看到过什么？”

东方白道：“因为你看到的，让你感觉到这是一种天谴。”

老爷子此刻已经是老老实实的了，在这位大神的面前，不敢再有隐瞒一丁点。

于是，他就回忆起了那一天的情况。

对面失火的那一天，时间是在去年五月初五的中午时分。天气特别的热，又闷。街道上静悄悄的，很少有行人来往，大家都在睡午觉，我老伴也午睡了，我睡不着，就到阳台上打开窗子来乘凉。当时，没有一丝的风，这样还不够凉快，我就摇着蒲扇.......

东方白见他说起话来，是如同那长江之水般的滔滔不绝，就是不谈主题，便插话道：“去年五月天气很热，阳光充足，你看到了一道奇特的光，对不对？”

老爷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好久才合拢起来，“你真的是大神降世，什么都知道！”

见“大神”什么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他就将那一天他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在起火之前，他在阳台上坐了许久，已经是有一些困乏了，睡眼朦胧的眯着，刚想要起来去屋子里面睡一下。

这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呼啸，随后，对面那户人家的玻璃就碎了。

他以为是有小孩子顽皮捣蛋，用弹弓打石子，因为有的时候别人家也会遭遇到这种情况。

他向楼下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一家人和他们拌过嘴，何况早上他们一家人就出去串亲戚了，他也是懒得再去搭理。

他转身要回到内室，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亮光闪了一下，再回头定睛仔细看，就见到对面那户人家的玻璃上有一道光斑，好像是有人打着手电在里面向外照射。

他觉得很奇怪，那家人不是都出去了吗？早上，他清楚的听到那家人在楼道口和人打招呼，说要出去到亲戚家串门。

里面怎么还会有人呢？

打着手电，难道是有小偷？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小偷怎么会在大半天还用打着手电呢？

那道光在玻璃上游走着，移动得很慢，是在围绕着玻璃破洞的周遭运行的。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喊捉贼？可是，万一如果不是贼人呢？他就进里面去把老伴给叫醒了，想要问一问她的意见。

老婆子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从来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属于那种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那类人。

她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如果是贼人，他们听到了有人呼喊，可能以后会找他们打击报复。

宁愿得罪君子，不可以招惹小人，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自己家和那家人的关系又不好。

老伴说完了就走开了，他还是惦念着这件事，又再次向对面观望。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那道光并不是从那户人家里面照射出来的，而是从自己这个方向的上空照射过去的，先前看到的光斑，不过是在玻璃上的反射点。

姚影忍不住问道：“你确定？那道光不是从那户人家里面发出来的？还有，大中午的，阳光强烈，你还能够看得到别的光线？”

老爷子使劲的点了点头，“不会有错，我虽然人老了，可是眼睛却并不花。我敢朝着灯说，没有半句假话。”（东北一种赌咒发誓的方法，就是对着灯说。这就像是佛教信众说“以三宝名起誓”，基督教人说“以上帝的名义”一样）

东方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使你能够确信这一点？”

老爷子又点了点头，因为在这个时候，天上恰好有一丝云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他才能够看到自己家楼的上空有一道光柱，从上倾斜着照射向了对面的那户人家。

这就更让人感觉到奇怪了？小偷怎么会大白天的打着手电向人家扫射呢？难道还是小孩子用镜子在反射太阳光玩？

他仔细侧耳倾听，楼上没有一点动静，这种老楼的隔音效果很差，如果有动静他一定听得到，有时候楼上妈妈教训孩子的声音，他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从阳台探出头去，向更高的上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时候，可能是遮住阳光的云移动开了，光柱又看不清楚了。

随后，见到那户人家有黑烟从玻璃的破洞中冒了出来，后来越来越多，然后就见到起火了。

姚影听到这里，有些心中不满，愤愤不平的，“这些情况，去年我在调查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向我反映呢？”

老爷子支吾了一下，看了看老伴。

老婆子接话道：“我们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敢乱做汇报。”

其实，事后，他们老两口也合计过这件事，一致认为是这家人作恶多端，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那道光就是雷公电母的电光。

老爷子说，传说上天想要用霹雳击死某一个人，可是又怕击错了，就会先打一个闪电照亮一下，看清楚了再行动，所以都是先有闪电后面才打雷的。

他以为那道光就是电母的电光，怕泄露了天机，才没有敢向外面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