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吴用的觉醒

刀尖处的闪闪银光在路边灯光照射下，泄出骇人的寒意，以惊人的速度刺向吴用的身体，那速度如迅雷流星，以致让吴用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眼看着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却控制不了行动。

千钧一发之际，在最后关头，吴用缓过神，努力地扭动着身体，也在这一刻，他躲避了攻击，利刃划过，只刺破胳膊上的皮肤，衣服上出现一道大口，血迹从中慢慢渗出，沾湿了衣物的边边角角。

“你到底是谁？”受到攻击的吴用挣脱出黑衣人的控制，转身踢向黑衣人，吴用虽没有进行过系统的训练，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身体得到过强化。所以也不是吃素的，腿风扬起灰尘，直逼黑衣人面目。

黑衣人见状，瞳孔紧缩，挥刀的膀臂迅速与另一支胳膊回合，搭在一起，做出格挡动作抬在胸前，阻挡住吴用的回击，随后，双臂下压，拽住他的脚踝位置，横推出去。

吴用没料到有这一招，顺势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灰尘四起，遮住两人的视线，黑衣人拍打着自己的西装，弹去上面的灰尘，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吴用，说：“你这个小蚂蚁不要乱动啦，不要再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下死手。”

说完，掏出藏于袖中的匕首狠狠地向吴用刺去，这次没有意外，刀尖扎在他的大腿上。

“嘶嘶……”

匕首拔出，鲜血喷射而出，血腥味在周围蔓延，吴用疼得已说不出话，眼珠爆出，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伤害他的黑衣人，杀意在吴用的心里升起，他第一次这么想迫切的杀死面前的人。

杀意在沸腾，“恶魔”将觉醒，双眼通红的吴用再也遏制不住无尽的杀意，喃喃自语道：“杀，杀……”，嘴中一直重复着这个字，诡异异常。

黑衣人感觉出不对劲，他发现自己周围出现莫名的“红雾”，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虽然之前刺伤吴用的大腿流出血来，但血腥味不可能在短短的几秒内上升如此的程度，预感大事不妙的黑衣人不敢拖延。又一次将匕首抬起，利索地向吴用刺去。

“嘶嘶。”黑衣人突然发觉匕首停止了轨迹，抬头望向吴用，下一秒，神色惊恐，骇然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场的话，肯定要惊恐的逃离大叫，因为现在的场景过于诡异：匕首停在吴用的胸口前五寸的位置，死死不动，吴用的头发伸长如同章鱼爪般不断地扭动着，盘曲着，向上张扬，部分头发盘在匕首的刀刃上，卷裹着刀刃，不让它前进半分，匕首发出“嗞嗞”声，慢慢被腐蚀，化成铁水滴在地上，地面随着铁水的滴落，出现了一个个手指深的小洞，并上升阵阵白烟。

吴用眯起血红的眼，盯着黑衣人望去，眉毛轻轻扬起，似笑非笑地对他说：“你猜猜我可是什么东西。”

语气虽平静柔和，但身着黑色西装的黑衣人却如临深渊，有着深深的寒意，他感觉 自己此刻面对是一个厉鬼，是一个恶魔，释放着无尽的杀意来索命，黑衣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做事虽凶横，但也是怕死的人。

黑衣人松下匕首，转身，拔腿就跑，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他都不想再面对这个“恶魔”一下，吴用的头发注意到此刻想要逃跑的黑衣人，松下已被腐烂的刀，划破虚空，如利箭般刺向黑衣人，带着绝望，发泄着怒气。

下一秒，头发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停下了攻击的脚步，缩回在吴用的身边，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是不是向上竖起，似乎在感应。

吴用看着伸长的头发，杀意褪去，疑惑浮现在脸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同样也很懵逼，在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头发如蛇般，慢慢缩短，“轻抚”他的脸庞，回到头顶，吴用从一个长发飘飘的“厉鬼”变回了之前的模样，要不是地面上还残留着刀刃碎片和坑坑洼洼的小洞，他还以为这是幻觉呢。

吴用虚弱地躺在墙角，腿部的伤口不再流血，出现了结扎的情况，他惨白的脸在回复一阵后开始有了血色，他喃喃自语：“幸亏上次身体得到强化，否则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随后，一手扶墙，一手叉腰，一步步朝家的方向挪去。

“觉醒了……”黑夜中伫立着一道瘦高的身影，他一直观察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那个人不要留了，灭了吧。”

无情的话语没有半丝波动，好像杀人对于他来说习以为常。话语刚落，这人身后便出现黑雾，伴随着呐喊痛哭声响起，黑雾转瞬即逝，无影无踪。

“不行，他是怪物，根本杀不死，回去告诉少爷放弃吧。”侥幸活下来的黑衣人不顾狼狈，灰头土脸地逃跑着，“奇怪，周围怎么没有人，这片街区即便再偏僻，也有人生活在这里啊。”

黑衣人环看四周，周围毫无生机，死气沉沉，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下一秒，昏暗的路灯光一个个接连熄灭，只留下头顶上的那顶在黑暗中坚持着，不肯熄灭。

“好香，这是什么味道？”一阵肉香借着阴风飘来，黑衣人寻找着肉香的来源，街道的尽头缓缓传来推车轮子转动的声音，一位老人推着辆小推车缓缓靠近，古老的车上烧着锅炉，热气腾腾，“咕噜，咕噜。”，像是在炖煮着什么。

老人推着小车靠近黑衣人，停在黑衣人旁边，露出“亲切”的笑容：“客人，您要点什么？”

温暖的笑容让黑衣人放下警惕，经过刚才那件事后，他心神也劳累，肚子饥肠辘辘，想都没想：“给我来点你锅炉煮着的东西，闻起来挺香。”

“好，客人，您慢慢吃。”老人用碗盛起肉食，端给了黑衣人，“宠溺”的眼神扫视着黑衣人的全身。

“好香，老人家，这是什么肉啊？”

“啊，这是人肉，好吃吧，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黑衣人听到老人的话，嘴张得老大，忘记了吞咽，寒意爬上他的背后，冷汗缓缓沁出流下黏在背后。

“客人，您该付钱了。”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撞击黑衣人的心神，“用你的肉来抵这次的饭钱吧。”

刹那间，鲜血飞溅，黑衣人感觉天旋地转，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伫立原地一动不动，肩膀中间的血液如温泉般喷射而出。

“不！”

黑衣人失去了意识……

“又可以吃好的了。”老人捡起黑衣人的头颅，轻轻擦拭粘在上面的灰尘，将其扔在锅炉中，气泡从底部“咕噜，咕噜”升起，然后破裂，老人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微弱的灯光照在老人苍老的脸上，显示出他的模样，如果吴用在这里，他会惊奇地发现这人便是当时在小卖部卖烟炖煮着肉汤的老人。

所有的路灯恢复光照，街道中传出不同的声音：汽车鸣笛声，人们之间的谈话声和昆虫的鸣叫声，黑暗褪去，老人消失，一切恢复正常，没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死亡。

“干的好，你先下去吧。”瘦高身影不看身后的黑雾，视线朝着吴用家的方向望去。月光映照出身影的身形，也照亮出脸，脸俊俏帅气，充满着魅惑，是他！

是沈宇！

沈宇抬头望向月亮，喃喃自语：“吴用，你可要赶快强大啊，这世界将要发生大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