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宫中除夕

上官沐云觉得严青的建议很有用，因此第二天就托了瞿靖武找了个借口去找莫晨锋，查皇家侍卫的档案。

这时机挺不错，太子刚好受指派调查后宫嫔妃被下毒一事，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查查侍卫也算是个正当流程，因此莫晨锋没怀疑什么，很痛快地就点了头。

而上官静则又带着上官鸳跑去晗春殿了，找云雀她们问了话。

“是有这么个人。”云雀点点头：“奴婢记得的。以前诚王殿下很信任他，总是带着进进出出的，奴婢们见过，所以咱们都有印象。”

“你们和他说过话？”上官静问道。

“那倒没有。”云雀摇摇头：“奴婢们是王妃身边的侍女，怎么好随便与侍卫搭话呢！只是见过而已。”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的籍贯出身的，”上官静一副好奇的模样：“你们又没和他搭过话。”

“似乎是听谁提起过。”云雀想了想，接着摇摇头：“谁提的不记得了，应当是不当值时，闲聊说起的？时间太久，实在记不清，太子妃娘娘恕罪。”

“怎么想起问这些？”上官鸾也觉得有些奇怪：“淮阳王一案，不是早就结案了吗？”

“是三哥哥让问的。姐姐先别告诉皇上。”上官静立刻丢出提前编好的理由：“这不是太子这边被派了查嫔妃下毒一事嘛，侍卫那边应当也排查一遍。有人提及之前淮阳王谋逆一案中，也有侍卫反水，因此三哥哥干脆往刑部查查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上官鸾点点头，并没多问什么：“跟在我身边的，都是咱们家的家生子，所知应当不多。你问的那个侍卫，我倒是也见过，籍贯出身倒是没听诚王和我提过。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这些。”

“小妹只是来问问云雀她们。”上官鸳立刻抓住了上官鸾的手，有些担心的模样：“是我们考虑不周，让长姐又想起了之前的伤心事。”

“谈不上。”上官鸾抽回手，平静地摇头：“已经过去了。”

但她越是如此平静，倒让上官鸳越是忧心。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长姐，我听小妹说，你已经下定决心入宫了。”

“嗯。”上官鸾点点头：“你回去先别跟家里说。”

“长姐……不再考虑一下吗？”上官鸳问道。

“日子怎么过不是过。”上官鸾微微一笑：“二妹妹不必为我操心。”

眼见着上官鸾不想多说的模样，上官鸳只好闭了嘴。

上官鸾是真的变了许多啊！上官鸳望着大堂姐美艳端庄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年前，上官鸳出宫回了苏府，上官静和她约好了，过年时再接她来东宫赴宴。

这一年过年，虽然没有皇子大丧，但京中也没什么热闹喜庆的气氛。宫中因为李充媛中毒流产，和魏才人中毒一事，阴云笼罩，人人自危。

而宫外，虽然各个勋贵世家又恢复了各种豪华宴请，整个过年期间每家每户为了赴宴都忙得很，但这宴席的气氛却总是有些别扭。

一则是那些匆忙订亲的女孩子，很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二则是最近朝中形势紧张，陈丞相与林太尉、苏大学士府之间的关系愈加微妙，那些各有派系的官员们也都谨慎不已。

当然了，大过年的，也不是没人真开心，比如皇太后。

她年前在萧景珩不露声色的帮助之下，终于一举撸掉了尚宫局中所有陈皇后的亲信，虽然眼下新人还没安插进去，但成功拔掉陈皇后的人，就已经足够让她开心，剩下的慢慢来就是。

因此虽然年前宫中又有一个孩子没生下来，但除夕夜，寿安宫宫宴，老太太还是显得心情非常美妙，尤其是与她身边的陈皇后对比。

陈皇后吃了大亏，又担心萧景珩接着后宫的事对她发难，因此除夕那日脸色显得不大好，话也很少。而看见陈皇后吃亏的林贵妃，原本应该心情不错的，却也不知为何，显得精神头不佳。

当然了，上官静私下里怀疑，因为后宫下毒一案，林贵妃私下里有些担心。

这两位的脸色与神采飞扬的皇太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另一个心情很不错的人，则是皇上。不过皇上没再寿安宫待多久，喝了两杯酒，说了些吉祥话，又将儿子儿媳招到眼前叮嘱了几句，赏了些东西之后，就推说有事匆匆离开，往御书房去“处理公事”了。

除夕夜，皇上不肯在太后宫里守岁，还是头一遭呢！但皇太后显然不大计较，她甚至觉得，陈皇后大过年的摆这么个脸色，皇上不爱看也是很正常。

而上官静则暗搓搓的分析，作为寡妇，而且身体羸弱的上官鸾，自然不会出席寿安宫的除夕宫宴，皇上之所以急匆匆的跑了，怕不是赶着去陪她长姐守岁了吧？

皇上不在，其他嫔妃就显得更加没精神。幸好长公主两口子和何凌珺也在宫中过年，上官静小两口也不算是十分寂寞，只可惜出嫁了的何灵瑶以后都要留在镇国将军府守岁，不能和他们一处了。

太子小两口和何凌珺凑在一起守岁，当然这年过得就十分勤政，那边乐舞热闹，这边三个家伙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政务。

皇太后看着他们凑在一处，还笑眯眯的和长公主说：“看，果然珺儿从小就爱和太子玩在一处，长大了这两个孩子也格外亲近。”

何凌珺听到这话简直想要翻白眼。大过年的，狗表弟和表弟妹还不忘压榨他，真是和他“太亲近”了！！！

大年初一，长公主一家给皇太后磕了头就出宫回家了，而萧景珩小两口则回了东宫。大过年的没事做，他们俩准备和冯先生、秦先生一起，再叫上在京中没家的瞿靖武，一起热闹热闹，算是自己家过年。

这头小宴席刚摆上，进宫拜年的何灵瑶和叶寒兴就跑来了，而原本不当值，告了假回家过年的俞长敏和魏正良也都跑来拜年，一看有酒喝，立刻不客气的坐下蹭饭。